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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一切手續辦理清楚,我被送進了醫院接受警察的監管和康復治療。
弗朗西斯是個富有同情心的探長,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兇,尤其是他的大鬍子,看上去兇巴巴的,可是他依然對我抱以同情。透過調查,他證實了我之前所錄的口供,我在馬德里醫院確實住過,醫院裡有病歷卡作證,我也確實是在觀看最後一場西班牙全國鬥牛大賽總決賽時從看臺上摔下來的。
&ldo;據目擊證人證實,你那天從看臺上大叫著突然沖了下去,臺下正好有位鬥牛士正在進行比賽。&rdo;
&ldo;我叫了什麼?&rdo;
&ldo;你大叫一個人的名字……佩洛,而他正好是當時參賽的選手……&rdo;
&ldo;佩洛?!&rdo;
這個名字彷彿離我那麼遙遠,遙遠得連他的背影都無法看清,卻又這麼貼近,近得我能夠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那氣息熱烈地纏繞在我的發間,臉龐,脖頸,胸前,喃喃地對我低語:&ldo;薩維奇,薩維奇,薩維奇……&rdo;
而我卻狠心親手把這一切推了出去,推下了深淵。
我明知道不能這麼做,可我做了,連後悔的都來不及。
&ldo;你認識他嗎?&rdo;
&ldo;好像……認識。&rdo;
&ldo;你應該認識。你們之前一直一起住在馬德里的郊外,還有一位叫卡門的小姐和你們一塊兒。&rdo;
&ldo;唔,卡門,住院的時候她給我講了一些我的事。&rdo;
&ldo;那個鬥牛士,就是佩洛,他死了,比賽的時候被公牛角刺穿內臟,屍體不知所蹤。&rdo;
&ldo;……&rdo;
&ldo;還有……&rdo;
弗朗西斯拿出一個箱子,那正是我從馬德裡帶來的箱子,他開啟它,從裡面取出幾件西裝,帽子,手套,鑰匙,一些證件,飛往羅馬的機票,還有一張西班牙鬥牛大賽的入場券。
&ldo;看吧,這是你的記者證,你叫薩維奇,羅馬日報社的記者。&rdo;
我看了看記者證,照片上的人確實是我自己。我又看了看入場券的日期和飛機票的日期,是同一天。這之前我從來沒有仔細核對過,哪怕一眼。
&ldo;不過我們去羅馬日報社求證你的身份,得到的答案卻是,薩維奇先生在一年前已經在一起飛機墜毀事故中死亡……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是他的幽靈吧?&rdo;
&ldo;我說過,我不是薩維奇。&rdo;
&ldo;呵呵,就算你不是,偽造別人的身份也很有可疑。所以我希望你最好儘快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我會對你窮追不捨。&rdo;
&ldo;我比你更想快點知道自己是誰!&rdo;
我有些惱怒,接踵而至的是沮喪。
直覺告訴我,我丟失了很多東西,名字,身份,經歷,記憶……可我真的那麼想丟掉一切嗎?即使要我償命,我也決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我不想做個枉死鬼,死得不明不白。我必須以怎樣的身份死去?生前我是個清白虔誠的基督徒,還是個臭名昭著的惡棍,不管怎樣的我,失去了記憶不應該把這一切磨滅。
尤其是那雙眼睛,還有那個名字:佩洛。我與他有怎樣的冤讎,他是帶著對我怎樣的仇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是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