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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是怎麼說的呢？他大概只是隨意一笑，便將這話拋之腦後。

其實他一直在騙自己，鳳行秀蘭怎麼會不知道呢？多少次，他抱著自己的妻子肆意掠奪之時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人？那個名字也曾脫口而出，她怎會不知道呢？就算她那時看起來已睡著了，可那滿枕的濕濡總不會騙人，曾經他以為那是激情過後的汗水，現在想來，那不過是一個女人傷心至極時留下的淚痕。

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可她為什麼還要忍下去呢？鳳行於思比鳳行玉仁德得多，就算鳳行秀蘭離開了他，鳳行於思出於道義，也不會看著這個妹妹不管，但她就那麼一直忍著，一直、一直忍著。

如果她也能重來一次，她會不會後悔嫁給了他呢？她一定是後悔的，一定後悔！

&ldo;你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乖乖的……&rdo;

那溫柔的聲音又響起來，像一片羽毛拂在他的心上，讓他開始煩躁的心奇異般地平復下去。

&ldo;昭華……&rdo;他想謝謝她，可四周一下子就寂靜下去。

冰涼的水珠落到了他的唇上，嘀嘀嗒嗒地好一會，有一些水珠進了他的嘴裡，鹹鹹苦苦的，一如他當初求而不得的心。

末了，他聽到一聲輕嘆，一個柔柔的吻落到他的唇上，吮走了那些苦澀的水珠，&ldo;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京城呢？這麼些年……我真覺得有些累了。&rdo;

仿如潮水一般，這句話後，他的耳邊忽地吵雜起來，又猛然安靜，人來人往，潮起潮落，他覺得自己正於海中浮沉，突地驚醒，他正躺於他的大床上，四周一片靜謐。

他怎麼了？喝醉了嗎？他甩了甩頭，卻只讓腦袋更加暈眩，他想叫人，可&ldo;昭華&rdo;二字卻卡在喉間，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跟著是珠簾撩動的聲音……那珠簾，是她唯一的要求，她喜歡那些亮閃閃又會碰撞出聲的東西，所以鄭重其事地求了他，在內室的門上裝了一面珠簾。

&ldo;你醒啦？&rdo;入耳是欣喜的聲音，&ldo;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做了些醒酒湯，你喝一些吧。&rdo;

帶著酸氣的醒酒湯味繞在鼻端，唐潛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萬分地無法置信。

&ldo;怎麼了？還沒醒？&rdo;那人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眼珠微微一錯，&ldo;撲哧&rdo;一聲笑開了，&ldo;你好呆啊。&rdo;

唐潛猛然將這人抱進懷裡，這人驚呼一聲，&ldo;湯……&rdo;

&ldo;別管它。&rdo;唐潛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額頭抵頭她的，覺得自己與她已分別了一輩子的時間。

&ldo;秀蘭……&rdo;他試探地叫了一聲，得到她輕輕的回應後，他緊緊地收攏手臂，&ldo;我是不是在做夢？&rdo;

許是被他箍得痛了，鳳行秀蘭吸了口涼氣，卻仍是沒掙開他，&ldo;你做了什麼夢？&rdo;

&ldo;我夢見……&rdo;

願望成真。

唐潛突地說不下去，他放開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

那裡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肩頭直到肋下，卻不是源於戰場，而是……

&ldo;你還記得這條疤嗎？&rdo;

鳳行秀蘭看著他，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