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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不寧靜起來,小滿哥此時睜開眼,跳到地上,沖門口叫了一聲。我開啟大門,聽到樓下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速度極慢,步伐跌跌撞撞很沒有規律。我站在門口躊躇不定,身後悶油瓶說道:&ldo;血的味道。&rdo;
我是聞不到的,但這個聲音,就是一個受傷之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腳步節奏。
小滿哥這次的反應並不太激烈,沒有狂吠,但是依舊衝出了門。樓下或許真的發生了什麼,但在北京市內,我不想招惹多餘的是非。
我沿樓梯追了下去,想把小滿哥追回來。跑著跑著,覺得這一幕非常熟悉。跑了幾步我驚覺,樓下住的不是那個戴墨鏡的傢伙嗎?小滿哥一直對他有警惕心的。
我衝到那一層,果然,黑瞎子倚在門上,一手正轉著鑰匙。身上的衣服是乾淨的,但遮掩不了濺在面板上的幾處血點,近距離就能看到。他看見了我,神色如常,笑笑道:&ldo;多數不是我的血。&rdo;
應該是經歷某種打鬥後,換了衣服再回來。這種亡命之徒,終日在刀尖上生活,見血是常態。我不清楚黑瞎子具體乾的什麼活,也不想多管閒事,喊了聲小滿哥就要走。
黑瞎子扯下衣服揉作一團,擦掉身上多餘的血跡,閒閒道:&ldo;受人僱用,賣命拿錢,沒辦法。我在北京安身立命全靠兩個人,霍房東,解僱主。&rdo;
小花居然敢僱用這種不靠譜的人?秀秀還把房子租給他,他們不會寢食難安?隨即我反應過來,黑瞎子落得滿身是血回來了,說明僱主給他的任務相當慘烈。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是對他們這類人的生動寫照。又想起小花說,解家今天要收批鬼貨。
不會這麼巧吧?我停下,轉頭問他:&ldo;那現在你的僱主呢?&rdo;
黑瞎子進了屋,背對著我道:&ldo;兩家京城大戶,一個早早埋下雷,一個今天來踩雷,又有條子去掃雷,&rdo;他合上門,重重一關,語氣卻輕描淡寫:&ldo;還不得把所有人都炸上天了。&rdo;
我和小滿哥回到樓上,悶油瓶正站在樓道口,低頭看著樓梯上的我,很淡地說了一句:&ldo;黑吃黑。&rdo;
不消多說,他剛才肯定聽到了黑瞎子的那句話。我爬樓爬到一半,一腳還踏在臺階上,沖他擺了下手,&ldo;但是不可能有人&l;掃雷&r;。&rdo;我一步跨上三階樓梯,爬了上去,站穩後喘一口氣,接著平靜道:&ldo;自古官賊一家親,他們家在這件事上一直打點得很好。&rdo;
解家作為一方地頭蛇,又包攬了半成以上的產業鏈。據我所知,存在巨大的相關利益與上頭息息相關,這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使得他們絕無可能去打解家的主意。至於道上,最多隻有個霍家可以與之制衡。
秀秀的哥哥們是想撕破臉了?難怪那倆霍害離京後還留了個眼線盯著秀秀,原來早就埋下了一顆&ldo;巨雷&rdo;等到今天。而且他們現在人在南方,就算結果不可收拾,短時間內也波及不到他們自身。想到這,我彷彿理解了悶油瓶所說的&ldo;黑吃黑&rdo;的真正含義,進屋後道:&ldo;埋雷和掃雷……一家乾的?&rdo;
悶油瓶輕輕頷首。官賊一家親,賊不止一個,官當然更不止一個,不同的幫襯物件就會形成不同的黑白團體。也許&ldo;埋雷&rdo;只是個餌,霍害們想做的,是讓掃雷人破壞整片區域?黑瞎子沒有明說情況,按這個手筆來看,&ldo;雷&rdo;應該埋在了一個相當敏感的地方。
那倆兄弟做起事來真是狂轟亂炸,動用資源向前猛攻。去廣西得罪悶油瓶祖宗,現下又得罪了小花,狠辣的人我見得多了,並不驚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