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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卷四：匪石之心(8)

&ldo;你們找歸找，我多說一句。&rdo;黑瞎子踢了下腳邊的東西，&ldo;這些散亂一地，圖紙也好機密也罷，看來早就被人翻過一遍，晚了不知多少步。&rdo;

言下之意，被人闖入過，有些東西可能已經被帶走。我抬頭一挑眉，&ldo;明白。霍老太太在世的時候，不就對這兒念念不忘嗎?&rdo;

&ldo;那時候進沙漠的隊伍，可是魚龍混雜。&rdo;黑瞎子摸摸下巴，&ldo;非要出個意外，才決定終止。&rdo;

我心說，莫非是那場黑瞎子遇見蛇柏後逃亡的費洛蒙幻境……悶油瓶忽然開口：&ldo;不晚。&rdo;他像在回答黑瞎子上一句話，淡淡道：&ldo;不到最後，還不算遲。&rdo;

也像是在講給我聽，我聽了有所觸動，心道你這傢伙果然與我站在統一戰線。&ldo;你找出什麼來了嗎?&rdo;

悶油瓶在亂七八糟的檔案堆裡，找出幾份人員記錄。彷彿與之前小滿哥叼出來的卡片有所呼應似的，記下某某年某某工位的安排，年齡確實都很小。

且不管為什麼這裡會有金屬冶煉、拆裝之類的崗位，往後再翻，會發現這些&ldo;工作者&rdo;幾年後新增一頁記錄，在相對密集的一段日期中出現幾條&ldo;測試透過&rdo;&ldo;反應良好&rdo;之類的描述。

我抬頭看著悶油瓶，他靜靜地等我整理結論。一時間腦中滑出一個滑稽的想法，那是什麼東西的質檢報告嗎，某處有個加工廠?我重新低頭翻了翻，只有幾份，樣品數量太少，不過大同小異。

黑瞎子蹲下身和我們平齊，從我手裡把東西抽出來，口氣說得真假難辨，&ldo;欺負瞎子我看不了字，這上面有什麼?&rdo;

&ldo;大概是質量檢驗報告，&rdo;停頓一下後我補充道：&ldo;質檢物件是活人。&rdo;

其中有一份寫得尤其奇怪，&ldo;反應惡化&rdo;，下面緊接&ldo;回收&rdo;二字，看著心驚。回收什麼?在哪回收?

黑瞎子聽到我的回答，面上愣了一瞬，&ldo;原來還真是。&rdo;

有些事情擺在檯面上的時候，會讓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那上面的年份提醒著我們，這個地方本來就沉寂很久，一切都埋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了。我沉默片刻，問黑瞎子：&ldo;那時你受霍家僱傭來這裡，要往外運的是什麼?&rdo;

&ldo;明知故問。&rdo;他扯起笑來，&ldo;那些東西包著一層金屬，很堅固。我看到的封裝一開始就是那樣的，這也就是這個地方很早之前做的事情。&rdo;

黑瞎子站了起來，&ldo;收集並儲存。似乎在挖掘礦場，還是個蛇礦。&rdo;

那些都能很好地解釋一些問題，但依舊無法說明，原本好好幹活的人怎麼突然變成了某種測試的物件?至於蛇的資訊素能測出什麼來，答案已隱約成形。

我想看看那些記錄裡是否有家庭背景，畢竟在那個年代背景是個重要因素。可是並沒有相關記載，光憑一個名字，我根本判斷不出一個孩子與九門有多少親屬關係。

如果說最初在繁盛的家族裡選出人去參建工程，然後不知怎的工程性質忽然轉變，對家庭和家族來說都是重大的打擊。倘若後面又不斷把新的人選送進去……我捏捏眉心，想起了老九門突然衰落的年代。

黑瞎子顯然很不適應我倆這種節奏，有些不耐煩了，抬腿要走，把地上的紙張踢得嘩啦作響。有幾張掀翻過來，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