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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人嗎?現在要跟著我們一起出去?看來目前局面還算友好,我清清嗓子,想問問來者何人,聽見那人道:&ldo;吳老闆,醒了啊。&rdo;
這個狗腿的語氣,與王盟有的一拼。我聽著那聲音挺耳熟,是認識的熟人嗎?我費了半天也想不起來,直到他又說一句,&ldo;今天真是麻煩你們。&rdo;
腦子裡的記憶頓時接通,我當即罵出口:&ldo;是你這孫子!&rdo;
黃巖尷尬地乾笑兩聲,厚著臉皮打招呼。處於一個兩眼抓瞎的環境裡,人都沒什麼安全感,也無法進行判斷。我心說這什麼情況,道:&ldo;小哥,電筒呢?&rdo;
黃巖插嘴道:&ldo;對不住,都被我當作熱源摔出去,引走那些蛇了。&rdo;
原來悶油瓶逮到的就是他,估計這人壓根就不會真把式。我心說哪有把電筒扔了的道理,沒準就是他自個弄壞的。霍害讓他在北京盯梢,那麼他跟著我們進了山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有些惱火,但更多的是對他的憐憫。一個局外人明明什麼都不懂,卻硬是來攪和,最後還得跟著我們才能找到出去的路。不過轉念想想,這種人正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僅是幹活拿錢,才無所顧忌。而且說起瞎攪渾水這事,當年我乾的也不算少。
我忽然覺得很累,把整張臉埋在悶油瓶背上。身子在半空中,雙腳不能落地,但是心裡竟一點都不發慌,反倒覺得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有一個人願意讓你在他的背上雙腳離地,那意味著,他自己要替你走下這段黑暗的道路,付出雙倍的力氣來換取另一個人的輕鬆。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悶油瓶的肩,讓他把我放下來。這傢伙充耳不聞,我心道這裡有外人在場,就算你好意思用這種方式鍛鍊臂力,我這張老臉還掛不住。
我假模假樣地掙了一下,佯裝跳下去,悶油瓶馬上抓緊我,&ldo;別動。&rdo;
可能是由於他的背上太舒服,加上失血量有點多,我開始抑制不住自己的疲憊感,止不住地想睡覺,就聽悶油瓶淡淡道:&ldo;犯困?&rdo;
我這才意識到不正常,身體竟又出現了那種輕飄飄的感覺。我咂摸了一下,道:&ldo;可能又要睡了。&rdo;
費洛蒙的影響仍在持續,剛才十分鐘的清醒應該歸功於身體在過渡期間的反抗。我心想這種半夢半醒的讀取狀態也不是沒有好處,看到一半還能暫停,跳出來和別人說說觀後感心得。關鍵是,能夠心安理得讓悶油瓶來揹我。
&ldo;快到了。&rdo;悶油瓶說。我眯起眼,看見前方露出一點光線,洞口就在眼前。
&ldo;那就出去吧,我先睡一會兒。&rdo;我道。閉上眼,靠在悶油瓶的後背上,主動去感知血液中殘留的資訊素。似乎是段悠遠的記憶,相比較而言沒有那麼躁動的情緒。
過去發生了什麼?過去的過去又發生了什麼?我需要了解的實在太多了。當客觀的事實和主觀的情緒糅雜在一起,我必須近乎本能地進行處理。不像尋常的夢境那麼簡單,是項耗費大量心神的工作。
黃巖聽不懂&ldo;睡&rdo;的真正含義,大約以為悶油瓶只是單純地哄我睡覺,便道:&ldo;感情真好。&rdo;
我心想出去再找你算帳,新帳舊帳一起算。如果不是趴在悶油瓶的背上,我一定把這孫子揍得沒法說話。我和悶油瓶是好上了沒錯,可是我不想讓任何人來議論。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我只是覺得,沒有誰能隨意評價我們倆的關係。
現實的感覺飛速遠去,最後差不多隻能感覺到一雙手託著我的力道。視覺中的黑暗與光明,聽覺中的氣息與腳步,都慢慢消失,好像沉沒到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