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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有什麼味?我思索了半天,腦中火花啪地閃現,這不是野外的味道,是風油精。
張海藻在腿上抹了風油精,剛才他捲起褲腳,我們兩人並排坐著,這才叫我聞到了一縷。風油精簡直是生化武器,他用的好像還是味道極重的一款。聽說老外愛用香水遮蓋體味,張海藻這隻海龜說不定愛上了重口味的風油精。
張海藻站起身,喊我繼續走。前方透出了一絲光亮,我動力倍增,心想看來悶油瓶那邊也不會出事。可是輕鬆的心情並沒持續多久,我猛地發覺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是的,一開始兩個人在屠殺蛇群,中途張海藻腳滑踩進了水裡,捲起打濕的褲腳‐‐後來蛇就纏到了我身上。按當時那個格局,蛇群全從兩邊遊來,是不會直奔向我的。
張海藻進洞後全副武裝,褲子自然是防水耐寒的好布料,風油精的氣味也很難散發出來。但褲腳捲上後,蛇聞到那種氣味,會不會因此而繞開?世代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嗅覺向來靈敏。
在野外的未知環境,我壓根碰不得那些蛇,費洛蒙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讓我引蛇本就屬於險招,只有他們從旁協護,方能安全度過。正因為容錯率非常低,一旦出了差錯,必然發生混亂。
那個時候我先自亂陣腳,而後連帶著張海藻出錯,最後他提出帶我離開,三個人的隊伍被打散,變為二加一的形式。就在此刻,巨蛇恰巧出現,悶油瓶說什麼都必須待在原地了。
時間點回到最初,就算張海藻在山林裡遭受了慘烈無比的蚊蟲叮咬,他大可以昨晚拿出風油精,偏偏進洞前才抹到身上。
連悶油瓶也沒有考慮這一層,是十分放心他的族人?還是這個法子真的太巧妙?一切都在我們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發生,沒有任何隱瞞的步驟。
狗腿不在我手裡,距離出口尚有一段距離,對方的實力又深不可測,我不可能在這裡和他撕破臉。我沒有證據,但百分百地肯定,從這個人出現開始,許多疑點和巧合便刺激著我的神經。
光線刺眼起來,我很不適應從黑暗到光明的突然轉換。張海藻看起來和我一樣,伸手擋住了眼睛。可惜眼下他的動作在我看來只是精湛的演技,我眯著眼,心道出了洞後一定要先和悶油瓶匯合。
張海藻忽然一聲驚呼,接著整個人消失,從上而下掉了下去。我想收回腳,身體的反應卻慢半拍,已經來不及了。
媽的,垂直的斷壁。
生死關頭,我睜大眼睛,被光線照射得生疼。視野一團模糊,好像刮花的玻璃一般,看不清四周,只好伸手胡亂抓著。墜落的幾秒內,有什麼東西蹭過手掌,細細長長的,質地堅硬。
我掉在一個平臺上,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撞擊得錯了位。用手摸摸身下的地面,一條一條的板子,中間隔著很大的縫隙。我揉了揉太陽穴,眼睛逐漸恢復正常。原來並不是掉在地面上,而是座吊橋。
木板腐朽破爛,繩子也搖搖欲墜,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產物。我甚至不敢大喘氣,生怕下一秒壓斷橋面。抬手一看,掌心劃出了很多血痕,不過我自愈能力強,這點傷口不成大礙。
根據影子判斷,上方明顯有陽光投進來。但身邊依舊陰暗,仍在山體內部。這種地質結構堪稱一絕,我不解地想,尋常的山怎麼會有上下垂直的隧洞通向外面?
我轉過脖子,看到了一根柱子。不,是一棵大樹。非常粗壯,至少上百年。
或者說,這棵樹沒有生長年齡。因為我突然發現,這是一棵青銅做成的樹。
四周安靜得可怕,古老的吊橋不斷搖晃,發出苟延殘喘的聲響。我慢慢爬了起來,仰起頭。青銅樹分出了無數枝椏,枝椏又分出更多枝椏,讓人望不清頂端。陽光穿過層層樹枝照在我的臉上,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