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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說完，望了望窗外，自言自語：&ldo;天快黑了，只好等到明天。&rdo;她轉頭對我們道：&ldo;我在奶奶故居里發現的那個暗道，就和小時候的事情如出一轍，一具滿族女屍，插著銅鏡和梳子……但是，我懷疑，家裡的這個，是奶奶故意設定的。&rdo;

我心想霍老太太真是個奇女子，&ldo;是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後，你奶奶還在家裡研究?&rdo;

&ldo;也許古屍是原來的那一具，又也許是奶奶另外找到的。&rdo;秀秀猶豫道：&ldo;你們自己去看看，我記得的只有這麼多了。天黑後最好不要行動，既然現在已經拖到了晚上，還是明早出門吧。&rdo;

按理說夜色更能掩護我們的蹤跡，白天應有諸多的不便。然而秀秀如此解釋道:&ldo;到了晚上，那房子變得很可怕，沒人會進去的。我們到了今天才著手處理奶奶的遺物和故居，你以為，之前那幾年裡，我們只是懶得處理嗎?&rdo;

我點點頭，對於這種原因見怪不怪，可是秀秀解釋得再多，都不如我眼見為實。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甚至有時我連自己都不能相信。難道大小霍害就是因為見到了霍老太家裡的那具女屍，從而趕赴張家樓?其中有什麼乾坤?

悶油瓶在我身邊聽著秀秀的敘述，從未發表過意見。我感覺到他的內心一如既往的淡定，是種常態的淡定，卻並不輕鬆。說到底，廣西的古樓是他家的地盤，然而北京爆出了這件事後，悶油瓶還能掌控多少?

秀秀讓我們等到清晨，我心道正好如了我的願。一個晚上的滯後，足以讓&ldo;那些人&rdo;部署到位。可以說，今晚是我拉著悶油瓶陪我一起下注。我站起來，慢慢踱到窗邊。夜幕拉開，樓下市井百態，十分熱鬧。

秀秀起身，利索地用發圈束起長發，&ldo;我回去了。你們等到天一亮，就可以出發了。&rdo;隨後她把霍老太太故居的地址告訴我們，就走到門口，拉開了大門。我應下來，那個地址聽起來頗為耳熟，似乎不在北京的市區內。

大概霍老太太不喜歡聒噪，選了處安靜地方安度晚年。我這麼想著，準備翻出手機查下方位，就在低頭掏兜的空檔裡，無意瞥見樓下有個人從馬路對面的銀行裡出來，挎著公文包，抬頭望天。

正逢尖峰時段，路邊的所有人都在匆匆趕路，我從窗外望去能看到無數個頭頂，這座城市的節奏是相當快的。這個眼鏡男卻在仰視天空，因此顯得非常突兀。在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很快又低下頭，表情麻木地走向地下通道。

剛才我和那人眼神交匯的瞬間，對方驚慌無措的內心意識便暴露無遺，心理防禦十分脆弱，那情緒波動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傳了過來。

我心中一動，馬上轉頭喊住秀秀。

秀秀已經站在門外，大門合上，只差一條縫。我迅速走回客廳，一面用眼神示意悶油瓶，他也走到窗邊，向樓下掃了一眼，然後淡淡道：&ldo;是他。&rdo;

那個人，我見過。我們三個身處高層建築，他其實並非在仰望天空，而是透過窗戶，窺探我們這群人的動靜。他戴了眼鏡，但我還是認了出來。早在廣西便打過交道，那人偽裝成一個普通的不良青年，幫小霍害奪走了蛇卵。

我語氣凝重，問秀秀：&ldo;你哥哥的那群手下，你認識多少?&rdo;

她不免被緊張的氣氛所感染，皺眉道：&ldo;外面有人?&rdo;

&ldo;黃巖，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rdo;我說道，但很快便推翻自己的話，&ldo;不一定，可能是個假名。&rdo;

話語之際，秀秀已然領悟我的意思。她在短暫的茫然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