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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緊閉，殿內恢復寂靜。

司彥瞟了自己母親一眼，重新踱回御座，默默盯著她，緘口不語。

&ldo;彥兒，絕不可封沈旭為相。&rdo;冷嵐歌亦走上前，帶著幾分焦急，打破了沉默。

司彥冷笑一聲，道，&ldo;如果朕非封不可呢?&rdo;

&ldo;彥兒，封王拜相一事絕非兒戲，怎可如此草率?&rdo;冷嵐歌蹙起眉心。

&ldo;草率?&rdo;司彥又是冷冷一笑，反諷道，&ldo;我看母后之前封個王也很草率的。聽說那瑞王也尋回來了不是嗎?母后今晚難道不該高興才對嗎?怎麼一見到朕卻這副愁容滿面的模樣?若讓旁人瞧見了，怕是會以為那小子才是您的親生孩子，朕倒成了撿回來的私生子。&rdo;

冷嵐歌聽完這番話，怔怔地望著他，她沒想到他竟對自己帶著這麼多怨氣，身子晃了晃，險些有些站立不住。許久，才苦澀地道，&ldo;彥兒&rdo;她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同他講，可啟唇又止，終是又化為一聲低低的&l;彥兒&r;

他一瞧見母親露出這種難以言明的難過模樣，心底也變得有些不舒服起來。

可他面上卻不肯表露出分毫，只是別過臉，生硬地逐客道，&ldo;如今母親將那詔書燒也燒了，而且叔父實則也無意稱相，真的是母親多心了。朕看天色已晚，母親還是早些回宮歇息罷。此事延後再議，也就是了。&rdo;

冷嵐歌輕嘆了口氣，慢慢彎下腰，像個尋常母親一般，將他先前掃至地上的狼藉重新擺回書案。

他看在眼裡，心裡更是泛起一番說不出的滋味，可嘴上仍帶著幾分賭氣道，&ldo;你又何必做這些?放著自有下人收拾，再不濟，全都丟了便是。&rdo;

她凝眸望著他，伸出手來，想像摸歸兒一般摸摸自己兒子略顯清瘦的臉頰，卻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她的手在空中僵了半晌，終是澀然一笑，&ldo;皇上要照顧好自己。&rdo;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ldo;為什麼?&rdo;在她的手剛碰觸到門扉的那刻，他終是喊問了出來，&ldo;為什麼你總是要站在我的敵對面?&rdo;

他看見她的肩頭隱隱有些發顫，像似過了一世，才轉過身來，含淚道，&ldo;哪有做母親的會想害自己的孩子，或是和自己的孩子為敵?&rdo;

&ldo;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嗎?&rdo;他忍不住帶著最壞的想像去揣測，那是他常常做到的噩夢，&ldo;還是因為我不是你和那個人的孩子，所以你才總讓我不快活?&rdo;

冷嵐歌心中忍不住捲起一片悽然，她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的孩子是這樣想她的。

&ldo;為什麼你嫁給了父皇，卻不好好愛他，心裡還要想著另一個人呢?&rdo;司彥望著她布滿霧氣的眼睛，像似找到了一個發洩口，終是忍不住將那些隱忍在心中許多年的疑問全都朝她丟擲，&ldo;他們說，是你是你親手引那個人害死了父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rdo;

是不是她?

是不是她?

似乎時光已經過去太久了，這麼多年的避而不談，久到已經讓她真的有些回憶不起來當初的種種。

她到底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的呢?

她痛苦地望著他，分明是想哭的，可是下一瞬，卻極輕地笑了出來。

&ldo;或許真的是我。&rdo;

是的，真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