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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封衍卻再一次喚道，「上藥吧。」

「啊？」

「不是罪魁禍首上藥最好嗎？你來吧。」

安筱驚了，腦子轉過來，手指在兩人中間擺動，「我……我？」

半響才憋出，「我咬得？」

「嗯。不信的話重新咬一邊對比對比。」

安筱舔舔牙，感受著上下牙的排列間隔，好像有點像，登時耳朵就紅了。

她低著頭，老實的上藥，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因著幾分羞愧，低著頭專注，反而離著封衍近了幾分，他的呼吸在耳邊劃過，耳朵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才上完藥就準備溜，卻聽他在耳邊說道，「白梓榆曾經是我的未婚妻。」

安筱驀然從漿糊般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詫異地仰頭看他，堅毅俊美的面龐上不為所動，好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不過我們的訂婚約定已經終止了。」

說著垂眸對上她的目光，只作一句評價，「她不是個良媳。」

這般近的距離，彼此相視，曖昧到隱而不發，可偏生一個正直到面無表情，另一個沉浸在新得的訊息中。

半響後，安筱遲鈍地抽回目光，心不在焉地給他吹了吹傷口，再抬起頭時，頭就攛上了封衍的下巴。

安筱趕忙放下手中的藥水，「老闆，您沒事吧？」抬手就像檢查他的下巴。

偏生封衍站起身來，反而揉了揉她頭頂，只答了一句「沒事。」

他將襯衣穿上，尋常地回到書桌前，提筆寫了寫，忽而頓住，「安筱。」

「嗯？」安筱停下收拾醫藥箱的動作，疑惑地看到，「你出去吧。」

「老闆？」安筱很是不解。

可封衍只是像開玩笑式的說，「你在這，我總得再受傷。」

敢情在這裡等著她呢。安筱癟癟嘴，欲言又止，封大boss一身的傷還真都是因為她造成的。

「好的。」她老實地妥協，「我去看著鍋。」說著，拎著醫藥箱出去了。

封衍頭都沒抬，只是提筆看了看紙面，上面剛才新寫了她的名字，然後，默然地劃去。

安筱站在廚房裡日常式走神，喃喃自語，「我居然問出了口。還得到了答案。」

「親親，這不是挺好嗎？你不是一直想『以身相許』嗎？」系統還是那個單純的系統。

「之前說得是玩笑。不過是親近點想幫他找找死因，真得『以身相許』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哪裡對不起了？」

「我又不會在這裡呆一輩子，說不定明天顧城玦的人生軌跡就平穩了，我這麼直接走，不是在玩弄對方的感情嗎？」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系統的思路已經完全和安筱躥到了一條道上。

「而且……」她瞅了瞅這麼華麗的房子，「婚姻還是門當戶對的好。」

「像白梓榆那般出生的人，不還是他口中的『非良媳』嗎？」

系統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親親，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傷感？」

可安筱很是坦然，「當然了，這麼優秀的男人現實裡打著探照燈都找不到。」她似乎徹底緩過神來了，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她開啟鍋蓋，嘗試抿了抿，「可惜了。」

「湯不好嗎？」系統問道。

「不是，我是說人可惜了。」

系統：……

系統：這宿主太理智了。

中午用過中飯，喝過大骨湯，封衍準備離開。

安筱一路跟到公寓門口，司機老劉已經停好車，封衍走到門邊，忽而回身對安筱說，「明天去上班。」

「好的。」

「湯也不用煲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