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3 頁)
她的父母是在捷克相識結婚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則是個有四分之一中國血統的捷克人。這麼說來她也有一部分捷克血統,只是表現得不那麼明顯而已。她出生的前幾年,全家是在中國度過的,在她九歲之後,因為父母工作原因,舉家回到了母親的故里捷克,在這裡生活了四五年。但就是這四五年,家裡發生了重大的變故。母親表現出了種種異於常人的思維和反應,讓她與父親漸行漸遠,並最終離婚,簡容被判給父親。離婚之後父親與一位莫斯科女子再婚,母親則病症越來越明顯,並且身體和精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掉,那段時間簡容是陪在母親身邊的。母親死後,簡容料理了後事,回中國獨自生活了一段時間,不過不久就被父親接到了莫斯科。在那裡簡容發現自己出現了和母親差不多的病症,瞞著家人回了國,在一家療養院待著,然後就死了。
大致是這樣一個過程。可是簡容卻不記得自己曾在桃園鎮生活過一段時日,更不記得自己在這裡遇到過陳燃。零星只記得自己小時候來過姑媽家,那時堂弟鄭天剛會講話而已。
自己記憶一向很好,遇到的人不會沒有一丁點印象。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重生之後記憶不全。
不,也會有這樣的可能,簡容想到這兒心裡一股涼氣透露出來‐‐她的人生軌跡可能被打亂了。
人的一生是條環環相扣的鎖鏈,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盡頭。若是其中一步出現變化,那麼接下來的路,便截然不同了。
簡容望著陳燃,心中忽然湧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既然前路已亂,那麼她的這一生,也許還可以更加精彩一點。
陳燃不知道簡容在想什麼,她招了招手,道:&ldo;車來了。&rdo;
車遙遙地駛過站臺,停下了。兩人上了車。這種車不是那種上車前投幣的,而是由收票人在車上一個一個收,一人五元。
見車上人不多,兩人心照不宣選了個倒數第二排的位置,簡容靠窗坐,陳燃依著她坐在外側。一坐下第一件事就是開窗戶。瞬間一股風吹進來,捲走了車裡的悶熱氣息。
&ldo;半個小時呢,你要不眯一會。&rdo;陳燃道。
&ldo;好。&rdo;簡容答。剛想閉眼,陳燃一條胳膊伸過來,&ldo;枕著。&rdo;
簡容無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但只是把頭靠在她的肩上閉眼睡了。陳燃伸直的胳膊只好垂了下來,期間順便若有若無地拂過簡容的臉。
只感覺一陣難挨,又間著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心裡無端一陣躁熱,陳燃摘了帽子,扣在了臉上。這一扣,扣了挺長時間,等陳燃猛然發覺將帽子拿下來時,車上已經沒人了。再一看,簡容還在自己身邊,睡著。
怕不是坐過站了。陳燃喊醒簡容,朝司機問:&ldo;師傅,現在到哪兒了?&rdo;
&ldo;葛村。&rdo;司機道。
果真坐過站了,不過還好,只坐過一站。
兩人剛下車,陳燃就接到了鄭天打來的電話。
&ldo;你們到哪了?&rdo;他問。
&ldo;葛村。&rdo;陳燃插個腰站在站臺上,望著空無一人的鄉間公路,挺沒勁道。一回頭,簡容已經蹲在田野裡不知道是捉蛤/蟆還是幹嘛去了。&ldo;噗,&rdo;陳燃忍不住。
&ldo;葛村不是在葛壩下一站?我草你們竟然坐過站了,還能不能再慫一點?!……你笑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陳燃憋住,往田野裡走去,站在簡容身後三步之外的地方,觀察她在幹什麼,&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