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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餘招後,她料想趙敏已逃遠,心中稍一放鬆,再支援不住,吐出一口血,兩眼發黑跪倒在地。
武當三俠見那青衣怪客倒下,心中驚詫,手中招式卻不敢有絲毫鬆懈,宋遠橋和張松溪一左一右以劍指著命門,俞蓮舟則上前一劍挑開面巾。
「你?!」看清面巾後的長相,三人當即倒抽一口冷氣。
「周芷若,你怎和那妖女廝混在一起!」宋遠橋又驚又怒,雙眼又紅了幾分,他知道自己獨子對峨眉的周師妹傾心已久,早就存了結親的心思,只是後來一連串變故讓他無暇顧及這些事,如今見護住趙敏的人竟然是那個溫順委婉的峨眉小弟子,氣火攻心,險些暈過去。
「我倒是誰能暗算得了七弟,原來是你。」與宋遠橋相比,張松溪冷靜不少,他在追過來前先檢視了屍體的狀況,已猜到他必定是被熟悉的人暗算。
聽他這麼說,周芷若絕望地閉上眼,就目前的局面來看,他這番推斷的確是合情合理。
「你七弟都死了那麼多天了,若真是我們做的,為何不速速逃走,還候在那等著你們找來抓個人贓並獲嗎?」
遠處一人朗聲道,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周芷若昏沉的意識突然清醒,她扭頭看去,只見那人飛快地奔過來,頃刻就到了自己跟前。
她一直沒走,而是躲在暗處。
武當七俠中以張松溪最為睿智,聽她這麼一說,便也察覺不妥,面上顯出幾分猶豫。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俞蓮舟終於開了口:
「就算七弟之事非你所為,可萬安寺之仇我們卻不得不報,而周芷若,你與趙敏勾結,敗壞門風——」
這判下生死的話忽地被一顆破空而來的石子打斷,俞蓮舟揮劍格擋,竟被震得連退三步。
見那石子有如此勁道,三人頓時如臨大敵,奔至穴道還未解開的殷梨亭身畔。周芷若用的是九陰上的點穴手法,那麼久殷梨亭都沒能沖穴成功,另三人見有強敵出現自是不能棄他不顧,三劍皆為守勢將那小小的圈子護得密不透風。
趙敏見狀不免驚詫,四下張望卻沒看到半個人影,料想令武當三俠都如此戒備的人以她的武功便是逃也逃不了的,而且那人打斷俞蓮舟的話算是救了她們一把,便不再徒勞尋找,而是照顧起快要暈過去的周芷若來,先替她擦去臉上血汙,又自懷裡拿出些傷藥叫她服下。
「宵小之輩,還不速速出來受死!」俞蓮舟四顧之下亦是沒發現一點線索,只得叫陣喚那人出來。
「不過看了場戲,還需得償命嗎?素問俞二俠嚴苛,倒是百聞不如一見。」一道嗓音傳來,聽起來是個年輕女子,聲音冷冰冰的,似是自極遠處傳來,但是又字字清晰彷彿近在耳畔。
那話音剛落,附近忽傳來輕輕數響琴簫和鳴之聲,似是有數具瑤琴、數枝洞簫同時奏鳴。樂聲縹緲宛轉,若有若無,忽東忽西,不知自哪個方向傳來,片刻之後瑤琴聲錚錚錚連響三下,四名白衣少女分別從東西兩個方向飄然而至,每人手中都抱著一具瑤琴,四具琴比尋常的七紡絃琴短了一半,窄了一半,但也是七絃齊備,四名少女落下後分站四方。接著自南北方向跟進四名黑衣少女,每人手中各執一枝黑色長簫,這簫卻比常見的洞簫長了一半。四名黑衣少女也是分站四角。四白四黑,交叉而立。八女站定方痊,四具瑤琴上響起樂調,接著洞簫加入合奏,樂音極盡柔和幽雅。
趙敏自小得宮廷樂師指點,所謂仙樂良曲不知聽過多少,而今聽得這琴簫合鳴,不禁感慨山外青山樓外樓,若非周芷若受了重傷,她一定會覺得這樂曲無論聽多久都是極好的。
悠揚的樂聲之中,緩步走來一個身披淡黃輕衫的女子,約摸二十七八歲年紀,風姿綽約,容貌極美,只是臉色太過蒼白,竟無半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