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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大都與趙敏一別,她一直都魂不守舍,無心過問婚宴準備也無心過問門派事務,連練功都渾渾噩噩連調息都不得要領,今時今日奔波那麼久都不覺疲累,她才對黃衫女子的話深以為然,心道以後還須得將峨眉九陽功練得爐火純青才是。
約莫一炷□□夫,見趙敏氣色轉好,周芷若便收了功,尋思接下來該走那條路,忽地肩頭一重,卻是趙敏到了她身上。
「你怎麼都不知會我一聲。」語調微嗔,隱含怪怨之意。
周芷若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趙敏指的是自己偷襲王保保的事,立即誠懇道:「抱歉,情勢緊迫,我只得出此下策。」
「我都被嚇了一跳。」趙敏回眸瞪了她一眼。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傷到你哥哥的。」
此言一出,趙敏看起來反而更惱火了,她抿了抿嘴,見周芷若一臉茫然,又白了她一眼道:「不光是我哥哥,還有你,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語氣中是顯而易見的急躁。
原來她還在擔心我……周芷若心一熱,情不自禁覆上趙敏的手背,不過轉瞬間就清醒過來,尷尬地縮回手,半是感慨半是隨意尋話題道:「你們兄妹感情很好呢。」
哪怕是氣火攻心之際,王保保都沒有下令攻擊——想來是害怕手下誤傷了趙敏。
趙敏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垂首掩飾眼中黯然,片刻後才裝作若無其事地接道:「是啊,自小,哥哥就很疼我,小時候我打擾他功課,他非但不惱我,還陪著我玩,然後夜裡再把課業補上。」
從不因為自己貴為世子而對妹妹頤指氣使,而是將她護在心尖,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星星都摘下來給她。
周芷若「嗯」了一聲,念及自己,不禁流露出悵然之色。
她沒有兄弟姐妹,母親早逝,雖然父親待她很好,但生在亂世,為生計奔波,能不餓肚子就不錯了,自是談不上「無憂無慮」,後來父親橫死,她輾轉於武當峨眉,日子說不上壞,但也遠遠說不上好。
如趙敏那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日子,她便是在夢中都不曾肖想過。
人與人,差別就是這樣大——
她看向趙敏,見對方也在看著自己,毫不掩飾目中柔情,叫她無處可逃。
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吧,她感受著心頭的戰慄,轉而抬頭去看頭頂那浩瀚星河,令眼角熱意在夜風中漸漸冷卻。
可那又如何,她有視她如珍寶的家人,終歸要回去當她的蒙古郡主的。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見趙敏似有什麼想說,搶先一步道:「我們從這側下山吧,你哥哥一時半會追不上來,正好去打點行李。」
說罷,她就背起趙敏施展輕功往山下有燈火閃爍的地方掠去。
那是個小村莊,只有七八戶人,半夜突然來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家家戶戶都驚奇不已,周芷若扯謊道自己出嫁半路被山賊劫道,慌不擇路逃到了此處,趙敏身上金銀不少,給沒人塞了點碎銀,村民縱然有疑心也不再多言,依趙敏吩咐收拾了一間空房,又送了乾糧、水還有幾套乾淨的衣服過來。
兩人更換了行頭後,卻沒留宿,而是帶上行李,牽了村裡的馬偷偷離開了。兩人彼此都心照不宣,在不知這裡村民心術如何的情況下,留愈久,愈容易招惹麻煩。
天明時分他們又到了一處小鎮,重新買了兩匹健馬,又去醫館買了些藥材才繼續上路,趙敏毒傷極難拔淨,身子虛弱,無力單獨騎馬,只好由周芷若攬著,兩人同鞍而乘,依趙敏所指,一路往西。
行了一日,忽地聽得前面一人朗聲道:「郡主娘娘,小僧在此恭候多時。」
只見山後轉出二十餘名番僧,都是身穿紅袍。
周芷若認得這些番僧的衣飾,那晚在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