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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競自嘲：&ldo;你會看不起我麼？&rdo;

&ldo;啊？&rdo;葉禹凡連聲道，&ldo;不會，不會。&rdo;

政府官員貪汙受賄、在外面養情婦什麼的，其實都挺正常的吧……不過這種事一般都離他很遠，只是第一次發生在身邊的人身上，真是太戲劇化了！

葉禹凡：&ldo;你的親生母親是畫家？&rdo;

&ldo;嗯，&rdo;柯競陷入回憶，聲音有些低沉，&ldo;她擅長畫油畫，主要畫一些花卉，但不是很出名。&rdo;

葉禹凡問：&ldo;愛花的女人應該很漂亮吧。&rdo;

柯競輕笑，語調有些得意：&ldo;嗯，她很美。&rdo;

葉禹凡記得柯明峰入獄後，柯家的財產全部都被沒收了。舉國上下都對這事拍手稱快，誰又會關心柯明峰的情婦與私生子的結局？

他們沒有了庇護，應該也會受到許多落井下石的人的傷害吧？

當官向來是高危職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ldo;你父親出事以後，你們怎麼辦？&rdo;葉禹凡問道。

&ldo;說實話，那之前我和我媽媽都是靠柯明峰養著，她畫畫沒有名氣，平日裡又奢侈慣了，根本不能以此為生，&rdo;柯競頓了頓，說，&ldo;再何況，我爸被判罪那天晚上，我媽就服安眠藥自殺了。&rdo;

&ldo;……&rdo;葉禹凡有點震撼，這種變故發生在任何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恐怕都無法接受。

不過葉禹凡能夠想像柯競當時的心情，這大抵就如同自己的生活忽然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樣吧。

&ldo;那時候我也恨過她，恨她狠心拋下我，&rdo;柯競淡淡地說，&ldo;不過後來慢慢地也就釋懷了，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為了世俗的責任而去強求自己，說好聽一點是隨性，說難聽一點就是沒心沒肺……&rdo;在經歷過人生對他狂風暴雨般地肆虐後，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脆弱無助只會哭鼻子的他了。

葉禹凡側過身，在黑暗中看向柯競，問：&ldo;後來呢？除了她，你還有其它親人嗎？柯家沒有其他人接納你？&rdo;

&ldo;十年前他就把自己那邊的親戚全部送到加拿大去了……我爸除了我還有一個女兒，比我大十歲，是和他大老婆生的。我爸出事的時候，他老婆一家以極快的速度跟他劃清界限，明哲保身……我聽媽媽說過，柯明峰和他老婆是政治聯姻，他女兒也是犧牲品，根本沒有什麼感情。&rdo;

葉禹凡：&ldo;……那你豈不是成孤兒了？&rdo;

柯競苦笑了一聲：&ldo;嗯，我當時怕得不得了，天天躲在家裡，事後過了一個月，才有人找到我，問我是不是柯明峰的兒子，我怕他們把我也抓進去了，還撒謊說自己不是……&rdo;

葉禹凡：&ldo;你那時沒成年吧？&rdo;

&ldo;嗯……&rdo;柯競沉默了半晌，才懨懨地道：&ldo;那人是我姐夫，說我大姐不想插手我的事，是他站出來當我的監護人，供我繼續上學。&rdo;

葉禹凡鬆了口氣：&ldo;幸好。&rdo;

柯競輕哼了一聲，葉禹凡沒懂其中意味，但柯競似乎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情緒有點低落地說：&ldo;我有點累了，睡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