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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偵探是最差勁的約會物件。&rdo;他坐下時對妮娜說道。

&ldo;我不想用&l;差勁&r;這個詞，&rdo;她回答，態度有所緩和，&ldo;我知道這工作沒法扔下不管。&rdo;

她用那雙大大的老鼠眼睛盯著斯特萊克看。

&ldo;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跟你有關。&rdo;她說。

&ldo;夢見我們大吉大利?&rdo;斯特萊克說，妮娜笑了起來。

&ldo;其實，並不真的跟你有關。我們一起尋找歐文&iddot;奎因的腸子。&rdo;

她喝了一大口紅酒，凝視著他。

&ldo;找到了嗎?&rdo;斯特萊克儘量輕描淡寫地問。

&ldo;找到了。&rdo;

&ldo;在哪兒?目前我對任何線索都來者不拒。&rdo;

&ldo;在傑瑞&iddot;瓦德格拉夫辦公桌的最底一格抽屜裡，&rdo;妮娜說，斯特萊克似乎看到她打了個冷戰，&ldo;真是太恐怖了。我一開抽屜，又是血，又是腸子……然後你打了傑瑞。我一下子驚醒，太逼真了。&rdo;

她又喝了幾口紅酒，碰也沒碰食物。斯特萊克已經狼吞虎嚥吃了幾口(蒜太多了，但他真是餓了)，覺得自己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同情。

他趕緊把食物嚥下肚，說道：

&ldo;聽起來真嚇人。&rdo;

第三十三章(2)

&ldo;都是昨天的新聞鬧的，&rdo;妮娜盯著他說道，&ldo;誰也沒想到，誰也不知道他會‐‐他會以那種方式遇害。跟《家蠶》裡寫的一樣。你沒告訴我。&rdo;她說，一絲責怪的怨氣越過蒜味兒飄過來。

&ldo;我不能說，&rdo;斯特萊克說，&ldo;那樣的訊息只能由警方發布。&rdo;

&ldo;登在今天《每日電訊》的頭版。歐文肯定會很高興。終於上了頭條。我真後悔讀了書稿。&rdo;她說，偷偷看了斯特萊克一眼。

這樣的憂懼他以前碰到過。有些人一旦意識到斯特萊克曾見過、做過或接觸過什麼，就會感到害怕退縮。似乎他身上帶著死亡的氣息。經常有女人被軍人或警察吸引：她們感同身受地體會那種刺激，沉溺於對一個男人可能目睹或做出的暴力行為的意淫。另一些女人則對此十分反感。斯特萊克懷疑妮娜曾經屬於前者，但此刻在殘忍、變態、令人厭惡的現實的壓迫下，她發現自己從根本上來說屬於第二陣營。

&ldo;昨天上班一點也沒意思，&rdo;她說，&ldo;因為我們聽到了那個訊息。每個人都……就是說，如果他是以那種方式遇害的，如果兇手照搬書裡的做法……嫌疑人的範圍就限定了，對嗎?我可以告訴你，沒有人再笑話《家蠶》了。奎因遇害的方式就像麥可&iddot;範克特寫的一個老掉牙的劇情，當時評論界說他的作品太恐怖了……還有，傑瑞辭職了。&rdo;

&ldo;我聽說了。&rdo;

&ldo;我不明白為什麼，&rdo;妮娜不安地說，&ldo;他在羅珀&iddot;查德幹了這麼長時間。他現在一點也不正常。總是在生氣，可他一向脾氣那麼隨和的。而且又開始喝酒了。喝得很多。&rdo;

她仍然什麼都沒吃。

&ldo;他和奎因關係近嗎?&rdo;斯特萊克問。

&ldo;我認為比他自己想的近，&rdo;妮娜語速緩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