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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是啊，我知道的。&rdo;

大爹問：&ldo;那你說說看，有幾個?&rdo;

我說：&ldo;三個，都死了。&rdo;

大爹彷彿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靠在椅背上：&ldo;唔，嬌嬌，你沒有騙人家，挺好的。他既然知道，還想和你好，也是好樣的。不過，我勸你們不要結婚。&rdo;

我一聽有戲，忙裝做懵懂的樣子：&ldo;大爹，那都是迷信，我不信的。&rdo;

大爹冷笑一聲：&ldo;不信，哼哼，不信。&rdo;

也不知道是說給我聽還是自言自語，他微微閉起眼睛，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打幾下，好像在思考什麼。我趁機給了樊嬌嬌一個譴責的眼神。

她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

大爹忽然說：&ldo;你們年輕人不懂，有些東西，不信是要吃虧的。嬌嬌，不是我說你，不要說死三個老公，第一個老公死的時候，就應該去找個人看看。女人無緣無故死老公，是有說法的。&rdo;

樊嬌嬌面色尷尬：&ldo;大爹，我不知道的呀。&rdo;

大爹說：&ldo;這也不怪你，你爹死得早，你哥哥又是個驢脾氣，沒人教你。你現在又找了個男朋友，結婚之前還是看看好，不要再搞成悲劇。&rdo;

樊嬌嬌連忙說：&ldo;大爹，我正想問問你呢，其實我最近有找過的，人家說，是我爹的問題。我問他是不是祖墳，他說不是的，是我爹四十年前做過的一件事情。大爹，我爹四十年前做過什麼事情?&rdo;

大爹面色大變，目光如電，在樊嬌嬌臉上掃了掃，又掃過我，良久，他說：&ldo;你今天來的也好，這件事情也應該告訴你們。我再不說，恐怕要帶進棺材裡去了。&rdo;

樊嬌嬌給我擠了擠眼睛。

大爹抬起頭，望著天花板，好像在回憶過去，又過了一會問：&ldo;嬌嬌，你還記得你媽媽不了?&rdo;

樊嬌嬌搖搖頭：&ldo;我爹爹媽媽一直在外面打工，我記得從小就是爺爺奶奶養大的，沒見過幾次媽媽，我連她什麼樣子都忘記了。&rdo;

大爹說：&ldo;咱們村當年是遠近聞名的富裕村，有好多村辦企業，大家都在裡面上班，為什麼你爹爹媽媽要丟下你們到外面去呢?&rdo;

樊嬌嬌茫然地說：&ldo;這我沒想過，大爹，為什麼呢?&rdo;

大爹沒有回答，又問：&ldo;你記得你媽媽什麼時候死的?&rdo;

樊嬌嬌黯然說：&ldo;我7歲那年。我哥哥高考完。&rdo;

我這才意識到，樊嬌嬌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的母親，甚至也很少提父親，一直都在說自己的哥哥。原來是父母外出打工，她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沒有父母呵護的童年，一定是很孤獨的。

大爹說：&ldo;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rdo;

樊嬌嬌搖頭：&ldo;我爹從來沒說過，只知道她是在城裡火化的。&rdo;

大爹說：&ldo;你娘是自殺，用塑膠袋把自己捂死的。&rdo;

樊嬌嬌說：&ldo;大爹，塑膠袋怎麼能把自己捂死?你是記錯了吧?&rdo;

大爹慘然說：&ldo;當年你爹爹的電話打到村委會，找我的，我連夜跑到上海，和你爹爹處理的。我親眼見過警察的照相和筆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rdo;

我聽到這裡，忽然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用塑膠袋被自己捂死?這種自殺的法子聞所未聞，實施的時候一定非常痛苦，這需要多麼強大的意志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