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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身上有遺信之類的嗎?我不認為他有自殺企圖。&rdo;馬凱搖頭。

&ldo;遺信倒沒有，但是據他們介紹。&rdo;張廣文用眼睛掃掃俱樂部的幾個人，說：&ldo;他們昨天晚上一直喝酒，在酒桌上孫連朋的情緒就不好，甚至因為思念死去的隊員而哭起來。宴會散了以後他就自己走了，臨走之前神情也很黯然。從這點來看，他是有自殺傾向的。而且如果是他殺，兇手會想方設法隱瞞被害人的身份，象毀容、拋屍荒郊等等，目的就是屍體越遲被發現越好。但在孫連朋的隨身物品裡我們發現了身份證件，如果是他殺，兇手至少也會將他的身份證件拿走，那樣也等於拖延了我們辦案時間。&rdo;

&ldo;朱平的屍檢結果出來了嗎?&rdo;馬凱話題突然一轉。

&ldo;腹部肌肉組織的樣本化驗表明胰島素含量極度超標，朱平的死因應該就是注射了大劑量的胰島素，而後引起中毒反應。&rdo;

馬凱冷笑：&ldo;如果殺害朱平的兇手就是孫連朋的話，你認為他在一夜之間就會悔恨交加，以死來懺悔嗎?&rdo;

&ldo;但孫連朋殺死朱平，這個現在也只能成為我們的推測了。&rdo;張廣文長嘆一聲。&ldo;死人是無法開口接受我們的審問的。&rdo;

&ldo;但殺死孫連朋的人現在應該還活著。&rdo;

&ldo;你還是認為孫連朋是死於他殺?&rdo;

&ldo;當然!&rdo;馬凱十分肯定。&ldo;否則你怎麼解釋這行車胎的印記?&rdo;

隨著馬凱的問話，張廣文又瞅了一眼沙灘上的車胎印記，也顯得很疑惑。&ldo;這個確實很難解釋。如果是他殺的話，不管孫連朋死因如何，兇手肯定是開著車將他拉到這裡，然後將他拋進水裡的。但是從輪胎印記來看，汽車停在距離孫連朋屍體十二、三米遠的地方，兇手是怎麼把孫連朋搬到水中的呢?你看清楚了，這十二、三米的距離根本就沒有腳印!而且我也仔細檢查過，沙灘表面並沒有被平整過的痕跡。要知道，在半夜時分，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再怎麼精心平整、掩蓋足跡，都肯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的。而如果不是將屍體搬過來，那孫連朋的屍體是怎麼跑到這個位置上的?&rdo;

張廣文沖馬凱苦笑了一下，問道：&ldo;在駕駛室裡，你能將一個爛醉如泥的人、或者是死人扔到十米開外嗎?即便是兩個人，在車裡空間狹小的環境中，也使不出那麼大的力量來。你認為呢?&rdo;

馬凱默不作聲，他不得不承認張廣文的分析是有道理的。而他對這行輪胎印記的思索也在於此。

&ldo;現場的照片我能看看嗎?&rdo;馬凱徵求著張廣文的意見。因為他和普伊莎趕到的時候現場勘查已經結束了，關於屍體的樣子他並沒有看到。

張廣文叫過來負責拍照的刑警，將相機遞給馬凱。&ldo;給，用你腫眼泡的慧眼幫我分析一下。&rdo;

馬凱接過數位相機，仔細地看起來。

&ldo;你看，孫連朋的屍體匍匐在水中，並沒有被迫的姿勢，從形態上很象溺水身亡的表現。而從屍體側後方的足跡來看，也很容易讓人想到當時的情景：醉酒的孫連朋蹣跚著走向江邊，但突然腳步踉蹌了幾下，身體失去平衡以後撲通一下栽進了水裡。他當時正處在酒醉之中，反應肯定沒那麼敏銳，突然嗆了幾口水以後就出了這個意外。當然，也可能是他存心自殺，故意溺水的。&rdo;張廣文在一旁解說著。

馬凱不置可否地嗯著，一張一張看下去。

&ldo;那這裡怎麼解釋呢?&rdo;馬凱指著一張孫連朋俯臥姿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