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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容亭沒辦法這樣自我治癒。
有的東西她可以不要,那樣就不用擔心失去,所以她容忍退讓,不爭不搶,靜默無聲。
有的東西卻由不得她不要,就像此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晚秋的葉子,枯黃的,毫無聲息的從樹頂墜落,淹沒在塵土裡,輕飄飄的沒有聲音。只有被人踩過之後,葉脈斷裂的細微聲音,才能顯露一點點難過……
容亭抬頭看了看對面牆上的瓷磚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真正意義上的形影相弔。她想見的人就在身後這堵牆之後,可是她卻不敢推門進去。
沒多久陸灼和趙瀾回來,容亭看著她們並肩,陸灼比趙瀾高一些,手虛虛環了一圈,把趙瀾護在裡面,怕她這個冒失鬼被來往的人給撞到。
憑心自問,容亭是很羨慕趙瀾的勇敢的,要不然也不會在陸灼叫她把自己賠給她之後就傻傻答應了,這傻姑娘心裡單純,總帶著一種熱烈的果敢,從來不會畏縮不前。
容亭忽然在心底拷問自己:你呢?
你在這段關係裡究竟有做過什麼?如果,只是如果,姚燦她現在不喜歡你了,你難道就要悄無聲息的放棄嗎?
她沒有做過什麼。
她和姚燦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容亭看起來熱絡又明朗,尤其是習慣照顧身邊的人,讓人覺得溫暖,但是她的核心是封閉的。
她的心像是一座封閉的城,城牆之內有廣袤的原野,不輕易對任何人開放,她能放逐自己在無邊曠野之上,裡面有澄淨清泉,也有茂密森林,有時月光落進來,她自得其樂,對外界沒有多少興趣。
姚燦則恰好相反,初見時她清冷靜默,像是隔著一層冰涼的玻璃,但是真正靠近她以後,她的內心是開放而溫柔的。
她的關懷像是靜默無聲的海洋,輕易就淹沒了容亭的孤城。
容亭感覺自己丟盔棄甲,城牆被海水沖塌,可她是個膽小鬼,躲在廢墟深處不敢出來。
一旁的趙瀾看她一直出神,拉住了她的手晃了晃:&ldo;姐?&rdo;
容亭抬起頭來,看見病房的門開了,是姚燦要去做外科檢查了。
因為這次事故里重傷的人太多,此刻已經沒有多餘的擔架和輪椅,姚燦只能算是輕微受傷,因此只能自己走過去外科就診。
容亭看著鄧如芷扶著姚燦走在前面,可還是不敢上前一步,就遠遠的跟在後面。
等做了全身性的檢查,才知道姚燦的左手腕有輕微的骨裂,之前檢查的時候疏漏了,姚燦又昏迷了不短時間,下午竟然並未察覺。
容亭盯著她左手發愣,忽然想起在北方的時候,那白皙溫暖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捧在手心的情形。
……
鄧如芷也是快要五十歲的人了,這一天奔波下來,先是坐車過來,然後又是跑上跑下的,實在累的不輕,坐在一旁頭就止不住的往下沉了。
姚燦勸了好久,才把她勸去醫院外面找了家賓館住下。容亭讓趙瀾和陸灼也去休息,她晚上留在這裡照顧就行。
因為受傷的緣故,姚燦很快就熟睡過去。容亭就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睡顏,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聲,就湊近點去看,發現她額上的傷痕淺了一些,只是眉頭微微蹙起,好像睡夢裡也不太愉快。
平日裡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人,睡著了顯得純真又無害,白皙的臉頰上有淡淡紅暈,額前的碎發隨意散落,唇線清晰,嘴唇的形狀十分美好。
容亭靠近一點,低頭看她美好唇形,覺得這人的嘴唇好像生來就是為了親吻的,唇瓣雖然偏薄,但是輪廓明瞭,唇色是淡淡櫻粉色,飽滿又盈潤。
她試探性的伸出手指,在姚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