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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都兒也是一驚,但此刻她只能強迫自己鎮定。「這是誰告訴妳的?怎麼可以隨便相信宮中謠傳……」
「如妃有理由騙我嗎?有理由騙我的只有巴察!莫怪我多次向他探問子女狀況,他語多搪塞,放著正事不做只顧著納妾……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子女!」湘菱咬牙說到最後一句,早已目眥盡裂,眶中滴出的不是淚彷佛是血。
木都兒見狀緊緊將湘菱箍入懷中,只在耳邊不斷說道:「我知道妳現在想出宮,可是這樣是出不去的,我會稟告皇后娘娘此事,還有央求如妃娘娘。我會幫妳出宮,我會讓妳見到他們,湘菱莫慌、莫慌……」
那句句安撫如同一道清溪,流進湘菱幾欲乾涸的心靈。湘菱也終於放聲痛哭,一雙手將木都兒抓得緊緊的。
縱然指甲嵌入肉中令木都兒背上生疼,木都兒卻始終不願放開,深怕一放又是十載的誤會重重,這十年早已夠她受得。
湘菱哭得累了,軟軟倒在木都兒身上。側臉望去,才發現過去照料的女孩兒已娉婷玉立,也許早不用再為她擔憂,她已有自己的所思所想。
「木都兒,妳真的長大了。」
湘菱的一句暖語,令她忍不住低下頭去,深深凝望。
卻見湘菱唇中吐出輕輕的幾句話。「我相信妳和淳太妃毫無關係,可是香囊,必須拿回來。」
前些日子宮中分配下來些茶葉,新疆的羅布麻茶亦算珍品,宛琇便叫佑香沏了一壺,打算待木都兒來時好心分她一盞。
木都兒確實來了,但一進門宛琇便發現她神色不對。
「怎麼?還有人敢招惹儲秀宮的姑奶奶嗎?」
「有。」將膳單放在桌上,木都兒的回答令宛琇吃了一驚,沒料到的卻在其後。「招惹我的就是妳,淳太妃。」
宛琇冷下神色,語氣也變得尖銳。「木都兒,妳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將香囊還我。」木都兒平靜的伸出手,目光炯然望著宛琇。
「妳到底是什麼意思!」宛琇一掌拍在案上,剛斟好的茶頓時灑了一地。
「香囊本就是我無意間掉落,妳也說過要還給我,難道想言而無信嗎?」
宛琇怒道:「好,那妳把原因告訴我,妳為什麼現在就要這香囊?!」
木都兒看著淳太妃,心中剎時有些不忍,但又想起湘菱首次哭得如此悽慘,在這當口她實在不願再讓湘菱擔憂。木都兒硬起心腸,看向眼中仍有期盼的宛琇。「這個香囊,是我二孃送給我的。我是保定人士,二孃是江南女子,所以香料不是我擺的,是我二孃當初為我置換,並一一告知其中成份,送予我佩戴。」
本斜倚炕上的宛琇,聽著木都兒解釋倏然直了身子,待聽至對方一句一口二孃,心中怒火頓時翻騰,那句佩戴都尚未說完,宛琇已解開繫繩,用力將香囊擲回木都兒身上。
「就妳這個破爛香囊,本宮不希罕!我才不要別人用過的東西!」
甫蹲下身子,一盞茶杯登時摔碎在跟前,木都兒容色未變,仍是撿起地上香囊。
「布雅穆齊木都兒──妳拿別人送妳的東西來唬我,以為我是誰!我鈕祜祿宛琇是任妳這樣蹧蹋的嗎!」
「娘娘膳單看完了嗎?若尚未看完,卯時木都兒再叫宮女過來請示。」
「妳出去!!」
膳單硬生生被扔往門口,木都兒背過身,不再去看房內情況。縱然淳太妃要亂、要鬧,這都和她再無瓜葛了。
她本就是儲秀宮宮女,她的主子是皇后娘娘,就算她只是宮中的奴才下人,但不是讓每個人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只是在聽見後頭門碰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