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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又是南疆!&rdo;柳長歌覺得她錯了,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就是出宮之後不應該來天一閣,而是快馬加鞭趕赴南疆。說不定會與晴遷不期而遇,也好過被思念折磨的遍體鱗傷。
桃花飄落在他肩頭的雪發上,粉紅的色彩與雪白清冷之間交相輝映,在暖光下,他的笑容居然如此聖潔。
柳長歌忽然看呆了,呢喃一嘆:&ldo;舅舅,我想看看母親。&rdo;
風逐雲答應了長歌的請求,只是馨兒並不想見長歌。因為馨兒覺得,這二十年來,從未做好一個母親的職責。在紅塵的領域裡,她不知廉恥地糾纏在三個男人之間,差點引得皇朝與江湖重燃戰火。
也許一開始,她的想法就是錯的,她的決定也是錯誤的。她早應該留在天一閣陪伴哥哥。她辜負了哥哥二十年的等待與痴情,也讓柳氏兄弟,就此反目成仇。長歌得不到真正的父愛。這一切都是她的過錯。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放不下。
親手種桃樹吧,在這個桃花林中,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白皙的雙手沾滿了泥土,雪白的髮絲如瀑布般披散而落。落在滾滾紅塵中。許是命運不允許她不食人間煙火吧,又把她從黑暗裡接出來。其實活著也挺好的,只是覺得虧欠了哥哥。還有,她的長歌。
遠遠望著母親的背影,還是那樣纖瘦,那樣弱不禁風。柳長歌是欣慰的,可是她不敢上前打擾。心裡卻很羨慕那些成長在母親手中的桃花樹,至少,它們能夠感受到她的溫度。
還是那個竹林,只是此時此刻,好像喝酒的人已經換了。
朦朧霧氣之中,一滴晶瑩的液體突破了迷障,看似墮入雲層,其實不然。雲忽然化開,一團漆黑的液體從中變換,染黑了潔白的雲。卻無一絲一毫的違和感,墨如絲,絲成線。與天邊的斜陽連成一片。
斜陽的光是暖洋洋的,暖洋洋的光射進一雙眸裡。如此的漆黑淡然。眉峰獨秀,眉梢輕揚。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媚韻。
她當然知道自己眉眼的特別之處,但卻不想放縱那種媚力。她喜歡清雅的東西,可上蒼沒有給她一副清雅的面容,她笑起來,可以是妖嬈,可以是嫵媚,可以是邪肆,也可以是妖艷。卻不可能是清麗。
一聲憂嘆彷彿仙人的呢喃,來自天邊。她卻,身處紅塵。
前一刻她的身影不見了,其實是飛入雲層遨遊在雲端。而這一刻,她依然坐在這。素雅的淡灰衣衫迎風飄蕩,就像她那一頭無拘無束如鍛般的髮絲一樣律動出優雅的節奏。
她素手輕展,一道墨黑弧線自空中劃過,那支巨大的毛筆悄聲無息地掛在了筆架上。抬望雲端,那是一幅被斜陽襯託的美麗山水畫。墨絲繾綣,如簾如瀑。山河錦繡,風雨樓臺。陡崖峭壁,仙鳥神鶴。她的世界,是美輪美奐的。然而,這僅僅只是她畫出來的。
她理想中的世界,心中的境界,根本就不存在。
天光幻影著她落寞的臉龐,白雲依舊,畫已散去。唯有手中這杯酒,可以讓她盡情的回味過往,追溯曾經。
在她腦海里,又閃爍到幾日前,晴遷追尋她時的模樣。她憂傷的眼眸裡時刻都存在著懷念與不捨。晴遷,我不能見你。十年前,我已經離開了你,現在哪還有臉見你。
不過你放心,十年前的那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我要最終的結果呈現在你面前,我要讓你辨清,到底是我的錯,還是他的錯!因為這是我們欠你的。
雖然百里晴遷擺脫了醉生夢死的念頭,但司馬雲海還是很擔憂。恨不得無時無刻都跟隨在晴遷的身邊。晴遷一度認為,會不會連她去茅房的時候,雲海也要跟過來呢。
她沒有閒情雅緻去驗證這一點,當然有閒情雅緻的時候也不會。因為她沒那麼無聊!就算真的無聊,她也只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