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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雅傾心想著，慢慢抬起手，穿過水霧，向那張臉撫去。指尖碰上那張冰冷的臉，那人一驚，一顆滾燙的淚珠子墜到了許雅傾手上。

&ldo;雅傾，你，你醒了啊。&rdo;茗娘慌忙地低下頭要把眼淚擦去，許雅傾極快地抓住她的手，見茗娘臉頰紅腫一片，許雅傾心頭一震，追問道：&ldo;你的臉怎麼了?&rdo;

茗娘別開臉，閃爍答道：&ldo;不，不小心摔的。&rdo;

&ldo;你當我小孩子哄呢。摔能摔成這樣?這分明是別人打的，你看著手指印還在……茗娘，誰敢打你?&rdo;

茗娘咬咬唇，忽然反手緊握住許雅傾，眼中噙著淚，顫抖著聲音問道：&ldo;雅傾，你何時才能夠跟大公子換回來?這種日子，我，我實在受不了了!&rdo;

許雅傾遲疑了一陣，答道：&ldo;可能還要很久……以大哥的情況，怕是少則十年，多則……一輩子。&rdo;

&ldo;一輩子!&rdo;茗娘抬高了嗓音，&ldo;你要跟趙小姐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當初說好，你只是代替大公子。怎麼好端端又變成了一輩子。&rdo;

&ldo;茗娘，這事情誰也沒個準。但你要明白，這個謊一旦撒開，死也要圓下去。正如我當時跟你說的那樣，一旦邁出去便再也回不了頭了。&rdo;

茗娘身子一震，一行清淚又落了下來，她有些絕望地看向某處，抑制不住自己地抽泣著。許雅傾見了，心疼至極。她傾上前扶過茗孃的肩頭柔聲問道：&ldo;茗娘，你這是怎麼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誰打的你?&rdo;

茗娘回過頭來望著許雅傾，眼裡赫然多了一分怨毒。她拂開許雅傾，半較真半賭氣答道：&ldo;告訴你了又有何用。你幫不了我。&rdo;

&ldo;你怎這般不信我。你不說，又怎知我幫不了你。&rdo;許雅傾有點著急，她抓住茗娘雙腕，急切地追問道：&ldo;你倒是說啊。&rdo;

茗娘眉頭一擰，身子忽而前傾，她一手摟過許雅傾的脖子，衝著她的唇就吻了下去。許雅傾是萬萬沒有想到茗娘會來此一招。她怔愣在原處，任茗娘在她唇齒間宣洩委屈。不過一會，茗娘就鬆了下去，她伏在浴桶邊緣，肆無忌憚地哭了起來。

許雅傾皺著眉頭看著她，心底一陣一陣地複雜。沉默了許久，許雅傾生澀地開口：&ldo;茗娘。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我不是沒有提醒過你……&rdo;

這一句話，讓茗娘倏然抬起頭來，紅著眼狠狠瞪著許雅傾，口中鋒利地叱道：&ldo;許雅傾，你真的好狠心!&rdo;說罷茗娘便衝出了門外。許雅傾獨自留在房裡，身子慢慢往下沉，直到水將自己全然淹沒，用那種暈乎窒息的感受來將自己麻木。

此時庭院靜悄悄，一隻鳥兒也不敢飛過那樣。在某個角落裡，卻躲著一人，她目睹了全過程，雖然具體聽不見茗娘與許雅傾的對話，可從方才茗孃的行為來看，這兩人之間定然少不了牽扯。

那人跌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語：&ldo;這下可怎麼跟小姐交代為好……&rdo;

第10章 第十章

夜晚時分，一家人團聚吃晚飯。氣氛和樂融融，老夫人給趙書恩送了不少珠寶首飾，三兩下子哄得趙書恩眉開眼笑。見到酒醒以後的許雅傾，趙書恩也變得格外懂事。吃飯期間不斷提許雅傾餵菜加湯，用和睦之貌來證實夫妻關係密切。

惹得趙書丞黑著臉面，指責也不是，忽視也不是。幸好老夫人開明，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