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頁)

她說：&ldo;我第一次覺得我不瞭解你，你為什麼突然回來，什麼時候又突然離開。我以為你是善人。&rdo;

&ldo;這和善惡沒有關係，靈靈。你要講道理。&rdo;

&ldo;是他們不講道理!是他們丟下我的!你要我跟誰講道理?我去跟誰講道理!&rdo;蔣言靈大吼，甩開她伸過來的手，說：&ldo;他們連講道理的機會都不給我，我怎麼去講道理!&rdo;

&ldo;可你現在生氣也沒有用啊，你父母出現了，問題總要得到解決。&rdo;冬箐追問。

蔣言靈雙頰落下清淚，說：&ldo;我不要解決問題，我……我只要你安慰我。&rdo;

冬箐站直身體，說：&ldo;蔣言靈，不要像個孩子，你該面對的依然要去面對，你知道我的安慰沒有用，你父母終究會讓你回到他們身邊，別忘了，他們養了你十四年。&rdo;

她總說要長大，要變得成熟，不要讓冬箐等她，可事情出現她卻像個小孩一樣只知道躲避，只知道用殘酷的言語去攻擊她的親人，和嘉怡相比，甚至和程施相比，她不是孩子，又是什麼?程施已經著手繼承家業，而她除了滿腦子無端的幻想，根本和嬰兒沒有不同。

可她的要求很簡單，說不定只要冬箐一句鼓勵的話，她就有勇氣去面對困難。

但冬箐卻吝嗇地一句鼓勵都沒有。

蔣言靈伸手去拉她，說：&ldo;你……你安慰安慰我不行嗎，我遇到困難……只有想起你啊……&rdo;

她的眼眶濕潤，像無處可去的小狗，她甚至不敢回自己的家，若外婆告訴她其實她的父母一直在香港，一直在身邊，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卻唯獨瞞著她呢?

從小到大，她被教會的求真求知，不曾想有一天她卻那麼害怕真相。

冬箐輕撫她的頭，說：&ldo;你有沒想過有一天，我又會離開。這是必然的，靈靈。&rdo;

&ldo;沒有什麼長久的緣分，能讓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見面。&rdo;她說。

&ldo;所以你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說，就因為你又要離開了嗎?&rdo;蔣言靈抱著她，&ldo;你能不能不走?或者轉到香港來讀書?&rdo;

&ldo;臨近聖誕節我就要走了，學校的事情安排好，就必須出發。&rdo;

&ldo;為什麼……那麼快?&rdo;她猛地抬起頭，說：&ldo;我不想你走。&rdo;

任何懸而未決的事情都要一個了結，她的父母漸漸回來了，興許要結束和外婆相依為命的日子了，她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哥哥，一對令她前路未卜的父母。冬箐也要走了，這一切都是註定的，命運比緣分來得更殘酷。

冬箐來到的那一天，就註定要離開。

若她不冷酷，怎麼能承受分別?人都是有感情的，何況原本就是感情細膩的女孩子。

她託著蔣言靈的後腦勺，說：&ldo;今天是不是跟他們說了很沖的話?&rdo;

蔣言靈點點頭，事後她也反省自己確實過於衝動。

&ldo;你怎麼知道?&rdo;她反問冬箐。

&ldo;若不是觸了你的黴頭，怎麼會一個人跑到山林裡面，明明就是連槍聲都不敢聽的人。&rdo;

更不要提影影綽綽又昏幽的樹林了。

&ldo;你要開始適應去接受他們，你再叛逆自負，在中國，也敵不過血緣的羈絆，&rdo;說給她聽，更是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