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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澄海說:&ldo;我說不上……哎,你是不是特想跟她們踢毽子?回頭我給你買一個。&rdo;
蔣言靈放下筷子,規矩地擦去嘴邊的油說:&ldo;不想,我覺得自己就是那毽子,被人踢來踢去的。&rdo;
冼澄海說:&ldo;沒看出來,你可是哲學家。&rdo;
蔣言靈說:&ldo;你不是說過,別拿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嗎?&rdo;
冼澄海覺得這個妹妹不簡單,撐著腦袋問她:&ldo;有麼?&rdo;
她說的擲地有聲:&ldo;我得樂觀起來,她也一定不願看我傷心難過。&rdo;
冼澄海說:&ldo;你還習慣這裡嗎?&rdo;
這個問題可真是刁難,她在這沒待足一天,內心還是遊客的心理,不過,和菜場和老式住宅區為伍令她安心,冼澄海可不這麼想,他不習慣接地氣,若不是還有個妹妹,直接就殺去酒店了。
她學著當地人說話,慢慢接觸新環境,短短半天她看到很多有趣的人事,可她最想分享這些樂趣的人已經不在了。就像那枚毽子,失去了足的助力,只能慘兮兮地摔在地上。
她又想哭了,眼眶瑟瑟的,似是淚水早已哭光。
兩人走出飯館,居民區的嬉鬧的學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納涼閒逛的大叔大媽,一手扇著蒲扇,一手把玩著核桃,聊聊東家長西家短、吹吹鄰裡街坊的牛皮,蔣言靈問那些學生怎麼不見了,冼澄海說人家都準備著期末考試呢,這會兒回家忙碌了。
她看到門口坐著一個男孩在挑燈寫作業,旁邊硬紙板寫著&ldo;收廢舊家電書報刊&rdo;,他父母在看人圍圈兒打紙牌,一隻蒼蠅停在了他的鼻尖。
只看了兩秒,她和冼澄海上樓了。
樓道里到處是家家戶戶的飯香味兒,還有主婦們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狹窄一隅也不甚安寧,剛到家她就重回自己的房間,看樓下燈火通明的夜市,納習習涼風。
她要準備上學的事情了,因為沒有當地戶口所以繳納了高昂的借讀費,學校在兩個街區外,冼澄海給她佈置了一臺腳踏車,還差人刷成粉藍粉藍的顏色,特別顯眼。暑假過後就要上高中了,她們學校的口碑不差,即便如此,她還是過了入學考試。
主任看著她的卷子,很為難的說:&ldo;你這個寫繁體的毛病……得改改。&rdo;
蔣言靈認真點頭。
他還說:&ldo;你這個從上往下從右往左讀寫的毛病……也得改改。&rdo;
蔣言靈再次點頭。
善信和誠蘭引以為豪的傳統教學反倒成了她的絆腳石,假期的時間她常常聽著窗外熱鬧無比的聲音,像是男孩子玩遊戲、踢皮球和女孩子跳皮筋喊令子,她靜靜地坐在窗邊的書桌上寫字帖,比如&ldo;人之初性本善&rdo;或者課本的文章,動不動就魯迅的全篇背誦,原來祖國大江南北的教育都是血脈相連的。
分心的時候,忍不住聽聽螺貝裡海的聲音,往後當地的風塵大,她還不時拿水沖洗,聲音卻不如往日澎湃響亮了。
她也試著在家裡做點小炒,跟著鄰裡的婆婆媽媽們去菜市口買菜,她們殺價如火如荼,蔣言靈就在後面撿些小的,長輩們喜歡嘴甜又乖巧的,她算是戳了中年婦女們的敏感點了。
冼澄海在折騰外貿,從島內拿貨源到本地市場倒賣,又是些新鮮玩意兒,和他留學認識的幾個二代互通有無,很少時間才回家一趟,發現廚房裡多了柴米油鹽,真是稀奇。
他跑到蔣言靈房間裡說:&ldo;你現在開始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