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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沈離央縱身一躍,落入了流花江中。被湍急的江水一卷,瞬間不見了蹤影。
崔廣勝猛的站起來,又重重跌坐在椅子上。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睛裡,終於也是泛起了些水光。
&ldo;我也給過你機會的,可你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為了那個女人欺瞞我!&rdo;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坐在那裡一直顫抖著,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早年生活的艱辛讓他少年老成,心也冷硬如鐵。對他來說,兄弟不過是用來相互利用的,嬌妻愛妾,也只是像件漂亮衣服一樣,用來撐撐場面。能夠真正與他同患難共富貴的,始終只有這個一起長大的妹妹。
他崔廣勝的妹妹,愛男人也好,愛女人也罷,可是她帶著那個女人來到自己面前,還緊緊牽著她的手,眼睛全是她。甚至後來還為了她忤逆欺瞞自己,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愛愈深刻,恨就愈加深切。
高臺下的眾人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聽見了方才落水的動靜,引發了一陣喧譁。
劉桂香滿頭冷汗的過來拉著崔廣勝的袖子,&ldo;天王,現下可怎麼辦?&rdo;
崔廣勝抬頭,冷冷道:&ldo;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趕緊救人了。&rdo;
劉桂香連連點頭,轉身正要去喊人,就聽崔廣勝涼涼開口。
&ldo;聽說你弟弟因為上回的事,現在已經成了個廢人了?&rdo;
劉桂香臉色一白。
劉寶金捱了中秋夜那頓板子,身上的傷情倒是沒大礙,只是在某方面留下了難以啟齒的病症‐‐成了個無法生育的廢人。
&ldo;因此而懷恨在心,下毒謀害葉王,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rdo;崔廣勝涼薄的瞥了她一眼,&ldo;你和你弟弟,自己選一個吧。&rdo;
劉桂香聞言腳下一軟,竟是昏了過去。她的確是因為那件事懷恨在心,所以暗中派人為蕭凌雲私設陵寢,再嫁禍到沈離央頭上,蓄意讓他二人兄妹不合,沒想到卻引火燒身。當真是弄巧成拙,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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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無邊的黑暗。
在冰冷和灼燒的反覆煎熬間沉沉浮浮,感覺自己深陷在一片泥濘般的夢境中,被張牙舞爪的藤蔓糾纏著,無法脫離,無法醒來。
原來死,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情嗎?
沈離央不斷掙扎著,直到所有的力氣消失殆盡,像火把燃燒到了盡頭,只留下一點火星,只需要一絲風或者一滴水,就能夠把她擊潰。
她張開雙臂,正準備沉睡,眼前忽然浮現一張明麗的面容。
&ldo;你若敢死,我定再覓良人,過得幸福美滿,讓你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rdo;
沈離央苦笑,我如今還沒死,你不是也已經不要我了嗎?
眼前的人一轉身,卻是披上了一身大紅的嫁衣,依偎在那個玉樹臨風的男子懷中。
&ldo;我真正愛的人,是清哥哥……除了那個隨口編造的名字,你又知道我幾分?&rdo;
是啊,他是世家公子,我是鄉野賤民,爛命一條。如今連大哥都拋棄我了,又拿什麼去和他比呢?
往事一件件浮現起來,沈離央只覺心如刀割。她感覺自己的眼眶乾涸,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了。
安靜的雅間內,兩個女子站在床邊,默默看著床上面白如紙的人。
阿曼看著沈離央眼角不斷滲出的淚水,疑惑的問:&ldo;主人,她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