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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天下間比你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怎麼沒見他們四處招搖撞騙，還口出狂言?&rdo;

旁邊的顧流觴倒了杯茶遞給她，一臉雲淡風輕的說：&ldo;左右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又何必和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置氣呢?&rdo;

沈離央喝了口茶，覺得這話聽著怎麼那麼的耳熟，才意識到這不就是自己昨天勸顧流觴的話嗎?

她頓時微窘，咳嗽了一下，板著臉問：&ldo;你那令牌和信物都是偷來的?&rdo;

若水點點頭。

&ldo;那方向也是故意給我指錯的?若雪到底在哪裡?&rdo;

&ldo;之前……之前我是在永城碰到她的，不過她看起來也是路過的樣子。&rdo;

永城?此話一出，兩人的神色都有點複雜。當初沈離央遇到若雪，恰恰就是在永城，如今若雪又回去那裡，是不是代表她對從前還是有所懷念?

沈離央沉默了一下，有些悵然的問：&ldo;那她……現在好嗎?&rdo;

若水此時正怕沈離央遷怒於自己，哪敢說半句不好。&ldo;當然好了，吃的好，穿的好，衣著打扮什麼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做派。&rdo;

&ldo;所以你才挑了她下手?&rdo;沈離央冷哼一聲，轉頭向顧流觴：&ldo;這孩子著實膽大妄為，你看應該怎麼處置才好?&rdo;

&ldo;她雖然可惡，可也不算罪大惡極，我以為還是該以教化為主。&rdo;

若水本以為自己幾次三番的挑釁顧流觴，她一定會藉機報復，卻沒想到她竟然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一時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ldo;很奇怪麼?&rdo;顧流觴笑笑，&ldo;我並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只不過遇見過許多比你要險惡得多的人，經歷過許多比這更令人氣憤的事，所以區區一個你，還不足以讓我掛心。&rdo;

這番話沈離央聽了，心裡不知怎的有些難受，原先的憤怒也漸漸淡了。

&ldo;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了吧。&rdo;她想了想，&ldo;那我就把她送到女學去，既有處容身，也能學些知識。&rdo;

見顧流觴點頭，她轉身對若雪道：&ldo;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學堂裡，不許再尋釁滋事，知道嗎?&rdo;

若水如遇大赦，連連點頭，乖巧的說：&ldo;知道了，知道了。&rdo;

喚人來把若水帶下去後，沈離央深深嘆了口氣，對顧流觴說：&ldo;這兩天委屈你了。&rdo;

顧流觴本來的確是不在意的，那個若水再怎麼輕狂，在她看來也只不過是個小妖魔。只是現在聽了這麼一句，心底裡卻泛起酸澀，真的覺得委屈起來。

她眨眨眼，把淚意逼了回去。

&ldo;怎麼會?&rdo;

沈離央走過去，從背後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ldo;你剛才說，遇見過許多險惡得多的人，經歷過許多更讓人氣憤的事，都是些什麼人，什麼事?&rdo;

顧流觴的脊背繃成了一條直線。&ldo;過去的事了，問它作什麼?&rdo;

&ldo;過去的事我也要知道。&rdo;

從前是顧忌著她的身份，沒有怎麼敢問及這些事，可是現在沈離央覺得，關於這個人的所有一切東西，自己都想知道。

顧流觴想了想，慢慢的說：&ldo;我母親雖是正室，可卻生性溫和，不喜爭鬥。所以，我從小都是在和各種女人的爭鬥中長大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