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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耿白安只是在擔心耿白平,但是也知道因為對方是一國的皇室,就算只是關照他們的面子,也必定要派耿家人去。
可餘甘心中卻十分黯然。
她知道耿白安不是有意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可耿白安這樣的身世確是事實。耿白安出生於大崇第一武將世家,是家中唯一的女兒、是寶,自己又才名遠播。如今更是一國之後,不僅執掌後宮大權,最近還在幫助皇上計劃著推行變革,光是這份魄力就不是常人所能及。
可她餘甘呢?不過是個低階官員家的女兒,還是被家中輕視,甚至從一開始就被打著拿來交換利益的主意的女兒,哪裡又能配得上她呢?
餘甘開始對昨晚的事情有些後悔,發現自己這樣做十分私自,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卻絲毫沒有考慮到耿白安是否有這樣的心思。又想起昨晚深夜中與皇帝的對話,就算他們倆什麼都沒有,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那麼自己與她地位如此懸殊,她真的會放棄這樣的權利與自己在一起麼?
她不禁想到了曾經的連採素,餘甘又何嘗不知道連採素心中還有自己?可她卻是一個為家族、為利益、為權利能夠放棄一切的人。說連採素錯了麼?站自己的立場來看,她是錯了,可從連採素自己的角度出發,是沒有錯的,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為權名利放棄許多的人佔了大多數,更何況耿白安這樣的權利是大崇國頭一份,說要放下又是何等之難。
「不過紹國皇室也是可憐,現在那個謀反的皇子根本就不是皇帝的親生兒子,而是一個曾經為國捐軀的將軍的兒子,那時紹國皇帝是看著他一個人孤苦伶仃,便將他帶進宮封了一個皇子。」耿白安不敢看餘甘的眼睛,所以沒有發現她情緒的波動,繼續道:「那個皇子的處境不僅是紹國,周邊的各國都有所耳聞。進宮之後所有人都對他特別好,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個大忠臣,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只是皇上的乾兒子,沒有權利繼承大統,所以所有的皇帝對他都沒有敵意。」
「結果呢?」餘甘將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掉,問道。
「結果啊,這個皇帝的乾兒子不知滿足。可以說是沒有皇子的命,卻犯了皇子的病。」耿白安搖了搖頭:「他漸漸把所有人對他的好當做理所當然,看著周圍皇子公主,漸漸不想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忘記了他為國捐軀的親生父親,把自己當做了真正的皇子。」
餘甘聞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真有這樣的人?」
耿白安點了點頭:「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想要承認一些事情,就開始說謊,最後說著說著連自己都信了。這個皇室的乾兒子明顯就是這種,可惜他只能催眠自己,別人都知道他是個什麼身份。大家原先沒發現,後來知道了他這個想法,也只是遠離他,並沒有在意。結果就是他們沒有在意的這個皇子,在大年三十那天舉兵造反,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語畢,二人齊齊搖了搖頭,這種事真是令人惋嘆。好好的忠良之後就因為一時的鬼迷心竅,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
紹國不是大國,但紹國人一向正直爽朗,與崇國世代交好。也因為他們一向正直善良的性格,從來不會主動去招惹其他國家,也沒有絲毫擴張的野心,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是個小國。雖說國家不大,但臣民的日子過得好,民心是周圍幾個國家中最高的。
「哎,不說這些了。素琴,幫本宮把東西拿來。」耿白安在暖著裡坐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暖和過來,便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這酒甜絲絲地十分容易入喉,喝下一杯便瞬間到達胃部,身體便開始慢慢回暖了。
見餘甘也要去拿酒杯,耿白安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便立刻阻止了她:「你酒量不好,若是要喝可別喝這個楓葉酒,讓她們給你上一些濃度低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