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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吐了吐舌頭，形也不化，逕自又飛走了。

明漪偏過頭看她, 輕聲說：&ldo;窗戶關好。&rdo;

&ldo;哎, &rdo;屠酒兒應聲扭臉去關了窗, 幾步並作一步地跑到明漪身邊, 俯下身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ldo;阿漪，和你師叔敘舊開心麼?&rdo;

她身上還帶著外面微寒的空氣和爽利的海風味道。

&ldo;罷了。&rdo;明漪沉著臉, 抬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口水。

&ldo;下午我和阿蠻去東海海域看了，那邊有一股子好強的妖力，感覺和我大哥有一拼，&rdo;屠酒兒自己坐下來，給自個兒倒了杯水，&ldo;本以為是個小妖，是我低估了他，看來，就算大哥來也得費些功夫。&rdo;

說完，她噗得一下噴出剛喝進口的茶，嚷嚷了一聲&ldo;好苦&rdo;。

&ldo;茶水哪有不清苦的。&rdo;明漪拎了白水來給她倒上漱口。

&ldo;還是酒好喝，酒多香啊，你下回也該嘗嘗。&rdo;屠酒兒愁眉苦臉地喝了白水，繼續剛剛的話，&ldo;我親眼見到懸祖了，那條蛇就盤在一座小島上，睡得特別香。他的爪子像鋼刀一樣，又大又鋒銳，鱗片也很可怕，每一片都尖得像一塊斧頭刃。我估計啊，他也就是肚皮那點地方是軟的，真的，你見到他就知道了，活像一隻鐵皮桶。&rdo;

&ldo;……他是虺，不是蛇。&rdo;

&ldo;有什麼區別嗎?在我眼裡，蛇啊虺啊龍啊，那種一長條條的都一樣。&rdo;

&ldo;……&rdo;明漪又給她倒了一杯水，&ldo;所以你覺得，有辦法降服他麼?&rdo;

&ldo;我覺得呀，你們人類肯定是沒有辦法降服他的，&rdo;屠酒兒摸著下巴，故作深沉地環視了一圈周圍，&ldo;尤其是靈虛宮這點兒人，就憑他們，給懸祖塞牙縫都不夠。&rdo;

&ldo;我有意去聯合道門所有勢力，但道門如今分崩離析、各自為營，無人肯誠心合作。師叔和師尊也都說，希望是我們玉虛一門降下這條妖獸，這樣才能……&rdo;明漪忽覺難以啟齒，&ldo;……才能……更得威望。&rdo;

&ldo;理解，大家都希望好東西能被自己利用到。&rdo;屠酒兒想到了鹿食野說過的話，不久後怕是青丘就要遣人前來，這功勞既不能讓其他門派得了去，也不能讓青丘白白颳走，更不能叫何雲昭佔到靈虛宮來，只能落在明漪一個人頭上。該如何是好呢?

明漪見屠酒兒面不改色，心中難免失落，看來她也是個俗人，不能理解她心中所守。

&ldo;阿漪，這對你是個好機會，我有個想法……&rdo;屠酒兒心中已有念頭萌生。

明漪卻打斷了她：&ldo;我可不願乘此&l;機會&r;，為了功名利祿去降妖，那不叫降妖，那是降人。我心中固有秉持，絕不因私慾而置身於泥淖之中。&rdo;

&ldo;絕不?&rdo;

&ldo;絕不。&rdo;

&ldo;這樣啊……&rdo;屠酒兒知曉明漪那股倔勁又上來了，她抿著唇，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心中釋然，喃喃道，&ldo;既如此，我便替你去好了。&rdo;

若她孤身一人入那些明漪不願沾染的泥淖，髒她身，蔽她眼，亂她名，而明漪只需輕輕颯颯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