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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看破了這一點，阿蠻才願意為了屠酒兒去幫忙挽留明漪這段感情。

屠酒兒吊兒郎當地靠在門邊，有時候給出去兩，有時候給出去一兩二兩，甚至還兌了一把銅錢輪著給，就是為了不留破綻給明漪發現。她站累了就坐在門檻上，下巴擱在膝蓋間，眯著眼睛聽牆拐角那邊的明漪吹笛子，聽著聽著就打哈欠。

後來天都黑了。

銀子也漸漸的全部送了過去。

不清楚是什麼時辰，那個腰背挺直儀態端莊的身影才晃到了牆拐角的這邊來。

白衣的道長駐足站定，溫柔地伸出手去，摸上了蜷縮在門邊的小狐狸的腦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毛。

&ldo;哎喲，您可算吹完了。&rdo;屠酒兒睡眼惺忪地抬頭看著她，&ldo;吹累了，終於放棄了?&rdo;

明漪端著那個碗，低著頭沉聲說：&ldo;錢夠了。&rdo;

&ldo;夠了麼?&rdo;屠酒兒挑了挑眉，那模樣似是真不知情似的，&ldo;我可不信，你吹得那麼難聽，真有人給你錢呀?&rdo;

&ldo;……這裡有二十三兩。&rdo;明漪在屠酒兒身邊坐了下來，雙手捧著碗遞到屠酒兒手上。

&ldo;我看關中的人是錢多得沒處花了吧，嘁。&rdo;屠酒兒臉上帶著笑把碗裡的銀子都刮出來，放回錢袋子裡去。

&ldo;……我說了我可以填上這個窟窿的。&rdo;

&ldo;是是是，是我有眼無珠，不懂您老人家的真本事，我錯了，好了吧?&rdo;屠酒兒帶著寵溺遷就的語氣道歉。

明漪突然抓住了屠酒兒的手腕。

屠酒兒被迫停下了放錢的動作，她疑惑地轉頭看著明漪，不知她想做什麼。

&ldo;我……我不是一無是處，其實我……&rdo;明漪的聲音在顫抖，手也在微微顫抖，&ldo;……我也、我也挺好的，會吹笛子，會賺錢，也可以照顧你。&rdo;

&ldo;……?&rdo;

&ldo;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只喜歡我一個人就好。&rdo;

屠酒兒看著此刻顯得有點侷促的明漪，看了好陣子。半晌，她才輕笑出聲，唇邊勾出的弧度就像天邊新生的那彎皓月。

第57章 裝可憐

&ldo;你笑什麼?&rdo;明漪鬆開了她的手, 又埋下了頭，看上去有點難堪。

&ldo;沒有，就是突然覺得……你也會和我說這樣的話, 很開心。&rdo;屠酒兒歪過身子, 靠在了明漪肩頭，雙手揪著明漪的袖口玩。

&ldo;看到我為你的桃花債擔憂, 如此開心?&rdo;

&ldo;是啊, &rdo;屠酒兒沒皮沒臉地承認了, 說時笑意愈深, &ldo;如此開心。&rdo;

明漪也不由自嘲一笑, &ldo;我還以為你……罷了。近來，總能特別體恤你以往的心思。惴惴不安，小心翼翼，想表達，又怕說錯了話，讓我在你眼中變得沒有那麼好。&rdo;她頓了頓，&ldo;我以前不懂你那些卑微的姿態，可原來……我自己也逃不過。&rdo;

屠酒兒滿足地長嘆一聲, 道：&ldo;哎, 阿漪總算懂我的心情了, 等太久咯, 等得我頭髮都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