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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動的動作逐漸趨於機械化, 下巴已經開始有疼痛感，但明漪仍覺不夠乾淨。

此時恨不得直接全身沐浴一遍才好。

屠酒兒找了下來，一進後院就見明漪俯身在井口不停地洗自己下半張臉，她忙走過去，拉起明漪，&ldo;阿漪，別洗了。&rdo;

明漪彆扭地撇開頭，輕聲道：&ldo;……我去找皂角。&rdo;

&ldo;找什麼皂角, &rdo;屠酒兒捧住明漪的臉, 硬是把她的腦袋掰過來轉向自己, &ldo;下巴都搓破皮了, 你知不知道?&rdo;

明漪沒說話。

&ldo;你怎麼不笨死算了，榆木疙瘩。&rdo;屠酒兒伸出食指在她腦門上戳了戳，掏出手絹兒幫她把下巴上的水擦乾, &ldo;你這樣的老實人偏偏遇上我這樣的妖，真不知是你倒黴還是我倒黴。跟我上樓吧，幫你擦點藥。&rdo;

&ldo;……你原諒我了嗎?&rdo;

&ldo;我沒有真生氣，&rdo;屠酒兒拉住明漪的手，先給她把手擦乾，再牽著她慢慢走向客棧大堂，&ldo;笨蛋。&rdo;

&ldo;嗯。&rdo;明漪點了點頭，抿起唇角，目光裡含了半抹滿足。

屠酒兒見她這樣，又補充道：&ldo;但絕不是因為你那個拙劣的苦肉計，曉得麼?下次再拿蜂蜜來騙我，好歹喝的時候做個苦大仇深的表情，你瞅瞅你，喝完還砸吧嘴，喝茶都不見你品這麼細。&rdo;

&ldo;嗯。&rdo;

&ldo;&l;嗯&r;什麼&l;嗯&r;，你就會嗯嗯嗯，啞巴都比你會說話。&rdo;

&ldo;怎會如此?&rdo;明漪開始較了真，&ldo;啞巴既然是啞巴，那便是張了嘴也發不了聲了，又如何做到比我會說話呢?&rdo;

屠酒兒哼了一聲：&ldo;啞巴起碼不會瞎說話惹我生氣。&rdo;

&ldo;……我又說錯什麼了?&rdo;

&ldo;沒有沒有，您怎可能錯，您是全天下最對的人。&rdo;

&ldo;你別胡攪蠻纏，和我說清楚，&rdo;明漪不走了，拽著屠酒兒停在客棧櫃檯邊上，嚴肅地看著她，&ldo;如果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就要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樣我下次就不會重蹈覆轍，否則只會再踩一次禁區，無休無止地錯下去。&rdo;

&ldo;好了，走吧。&rdo;屠酒兒沒當回事，繼續拉著她往樓上走。

明漪甩開她的手，固執道：&ldo;事情要一件一件解決，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我不會做下一件事。&rdo;

屠酒兒都不知說什麼才好：&ldo;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rdo;

&ldo;你到底為何生氣?&rdo;明漪不懂，她只是不願意再惹怒她，為什麼一個簡單的答案都拿不到。

&ldo;我就是氣你不停地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你幹嘛非要事事都你腦子裡的規矩來，不懂變通的?你想知道我為什麼生氣，然後不再惹我生氣，可是你不停地問，就是讓我生氣的最大理由，明白嗎?&rdo;

明漪看著屠酒兒的眼睛，輕聲說：&ldo;我不明白。&rdo;

阿蠻見這兩個人又要吵起來，連忙跑過來拉住屠酒兒，勸道：&ldo;好了，多大點事，也值得你們費這麼多口水。&rdo;

&ldo;我最近愈來愈發覺，她這個腦子裡塞的都是漿糊!&rdo;

屠酒兒罵完，利落地轉身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