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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片最是縹緲雲的擦身而過, 其間那溫柔綿軟, 或亦不過如此。

明漪的腦子已什麼都無法思索, 她只任憑自己的本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不但沒有躲開，反而閉上了眼，默許了這個行為。

而就在她閉上眼的瞬間, 屠酒兒像是從一場不過眨眼間的大夢中驚醒，猛地後退了去，直直地盯著明漪的臉。

腦中忽然閃過瓊華說的那句話。

她不是她。

後背竟立即出了一層薄汗。

&ldo;……&rdo;明漪蹙著眉，眼底泛紅地看著屠酒兒，一言不發。

&ldo;阿漪，我……咳，&rdo;屠酒兒忙掩飾住自己的失態，假裝去拿床上的藥瓶，&ldo;你看，我的法子好不好，你都不打嗝了。&rdo;

&ldo;……&rdo;明漪沒答話。

屠酒兒也沒再說話，只抿著嘴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明漪瞥了眼屠酒兒那微微顫抖的手，臉色漸漸陰下來，低聲道：&ldo;……師尊叫我去東海。&rdo;

&ldo;啊?&rdo;屠酒兒停下拿藥瓶的動作，呆呆地看向她。

&ldo;今日早課前同我說的，東海出了條水虺，他讓我去協助師叔處理掉。&rdo;明漪頓了頓，&ldo;……你就別跟著我了吧。&rdo;

&ldo;啊?……哦。&rdo;屠酒兒好似還沉陷在剛剛的思緒中，反應有點遲鈍。

明漪咬著牙，悶聲道：&ldo;你到底什麼意思?&rdo;

屠酒兒摸不著頭腦地問：&ldo;啊?&rdo;

&ldo;你總啊什麼啊，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我說，我不讓你跟著我去東海，你聽到沒有?&rdo;

屠酒兒看著明漪，緩緩點了點頭：&ldo;我聽到了。&rdo;

明漪冷笑了一下，道：&ldo;所以我不叫你去，你就真的不去了是嗎?&rdo;

&ldo;我……去呢，去呢。&rdo;屠酒兒撓了撓後腦勺，趕忙找回正常狀態，朝明漪咧嘴笑起來，擠出兩個可愛酒窩，&ldo;阿漪去哪裡，我就去哪裡。&rdo;

明漪淡淡地看著她，忽問：&ldo;你有心事?&rdo;

屠酒兒不置可否，只笑了笑，戲道：&ldo;人都能有心事，妖還不能有個心事了呀。&rdo;

明漪看向別處，半晌，悶悶道：&ldo;……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rdo;

&ldo;咦，&rdo;屠酒兒頗為好笑地看著明漪，一邊繼續給她上藥一邊逗她玩，&ldo;我屠酒兒怎樣風流世人有目共睹，都說我喜歡誰也不過是一時心情。就算不喜歡你了，喜歡上了別人，你又如何呢?畢竟那麼多人都追著我，捧著我，我挑誰都行，何必非掛你明漪一人身上，對不對?&rdo;

明漪緊緊摳著床柱，都快撓下來一塊了。

自打屠酒兒回了一趟青丘，去赴了阿蠻說的那個婚約，這狐狸就越來越猖狂。以前自己不給她好臉的時候，一天天眼巴巴地溫聲細語，卑微又小心。如今她回來了，自己改變了些態度，她不但沒有感恩戴德地好好珍惜，反而愈來愈蹬鼻子上臉地順杆爬。擱在以前，這話她敢說出口麼?

屠酒兒見明漪的臉色實在不好看，便又道：&ldo;這種話，阿漪總不至於也笨到當真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