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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漪，其實我……&rdo;屠酒兒的心思在瘋狂地於撒謊和不撒謊之間搖擺，&ldo;……其實我昨晚，我……&rdo;

因為沒有料到明漪會真的肯聽她解釋，這一時半會兒的謊話也編不出來，屠酒兒急得又是嘆氣又是咂嘴，眼神飄忽不定地晃來晃去。

&ldo;算了。&rdo;

明漪拿著花盆的手指縮得很緊，她沉著臉，撥開擋在門口的屠酒兒，想走過去。

&ldo;我是給你找禮物去了!&rdo;

屠酒兒暗暗地在全身上下飛快地搜尋了一遍，終在袖口兜裡找到了一塊小小的雨花石。

那就是個青丘河邊最普通不過的小石頭，因為被水流打得圓潤，顏色又通透些，之前被阿蠻撿起來扔著玩，隨手給了她一顆。

一直放在兜裡，都忘了扔掉了。

沒什麼價值，但此刻也只有這麼個破玩意兒能被拉出來做點文章了。

&ldo;你瞧，漂亮麼?你可別以為這是普通的石頭，這是我昨夜馬不停蹄又跑回青丘，在狐洞寶庫中翻了一整晚，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我這回不是從青丘回來得匆忙，想著沒給你帶點好東西，於是昨夜與你辭別後連忙回去拿了。只是拖得久了，沒想到一去一回都到現在這時候了。&rdo;

明漪看著屠酒兒掌心裡的那顆小石頭，輕聲問：&ldo;那和你姑姑有什麼關係?&rdo;

&ldo;這……&rdo;屠酒兒腦子迅速一轉，&ldo;狐洞寶庫太大了嘛，我就叫姑姑幫我一起找，她幫我找完就走了，我一句都沒有和她多聊呢。&rdo;

明漪嗯了一聲，朝屠酒兒攤開了掌心。

屠酒兒忙把那顆雨花石放進明漪的手裡。

明漪捏著那塊沒什麼用的廢石頭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收進衣襟裡。她抬眼看了看笑得諂媚的屠酒兒，猛地把自己手裡的花塞到了她手中。

屠酒兒一頭霧水地接住那盆蔫了大半的山茶花，左右看了一圈，不解其意：&ldo;阿漪，這是……&rdo;

&l;送給你&r;三個字在明漪口中含了又含，轉了又轉，到最後吐出來的卻變成：

&ldo;扔掉吧。&rdo;

說完，她便繞開屠酒兒，瘸著那雙沒恢復好的腿，晃晃悠悠地走了。

屠酒兒滿臉茫然地拿著花盆，端詳了一陣，也沒看出什麼別的名堂，看明漪要出門了，便想追上去：&ldo;阿漪，你去哪?&rdo;

&ldo;別出門，外面有眼線。&rdo;明漪的手放在門把上，微微偏回半張臉，&ldo;自己隨便找點事做，我上完早課就帶東西回來給你吃。&rdo;

&ldo;好吧……你要早點回來啊!&rdo;

&ldo;……嗯。&rdo;明漪頓了頓，補了一句，&ldo;不要亂跑，就在這裡。&rdo;

&ldo;好。&rdo;

明漪點了點頭，板著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推門走了。

屠酒兒在院子裡來迴轉了幾圈，不停地抬頭看天色。她見時間還早，玉虛的早課結束還得要個把時辰的樣子，耐不住無聊，還是偷偷溜走了。

先下山看會兒說書吧。

&ldo;師姐今兒來得早，&rdo;柳逢雪本來坐在座子上打瞌睡，一看到明漪來了忙起來去扶她，&ldo;怎麼是走過來的?還沒好全呢，應繼續坐輪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