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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日,這朝陽宮必要死一個人了。
轉眼,便到了傍晚時分。
宴席已經全部準備妥當。縱觀朝陽宮佈局,那殿中最高的座位自然是皇帝的,偏下的左副座則歸於今日的壽星太后,右邊並列擺了兩臺席位,是為皇后與貴妃二位比肩準備。
稍晚一些的時候,皇帝的幾個叔叔伯伯攜夫人入了門,又有各宮娘娘陸續到來,帶著小皇子與小公主的坐在了次於皇后貴妃的上座。後宮裡但凡排的上位分的都來了,漸漸把偌大的席位一個一個佔盡,一時間殿內人流如潮,好不熱鬧。
隨後,太后攜皇后也入了席。
晚宴的人都差不多到了,只差皇帝與貴妃兩個人。
眾人只能候著,太后等得臉色很不好看,大部分人只戰戰兢兢地偷偷瞧太后的表情,卻沒幾個人注意到右副座的皇后娘娘面色也難看非常。
外面的敲梆子的太監報過戌時整點到之時,皇帝才帶著貴妃姍姍來遲。
只見屠酒兒穿一身靳花初為她挑選的華美紅衣,巧笑嫣然地搭著皇帝的胳膊,與他有說有笑地走進來。皇帝寵溺地示意她先安靜,然後轉身朝太后頷首致歉:&ldo;兒臣誤了壽宴時辰,實在是大不孝之過,求母后降罪。&rdo;
&ldo;罷了,坐下吧。&rdo;太后皺著眉道。
屠酒兒笑呵呵地蹦躂到自己的座位上,顯然還處在玩樂之後的興奮中,拉著靳花初就悄悄說:&ldo;花初,陛下哥哥剛剛帶我去東亭釣魚了,特別有趣,明天我們一起去吧?&rdo;
靳花初一時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著急。
‐‐&ldo;好好好,我一會兒就起床,然後陪你一起去弄那些事兒,行不行?&rdo;
‐‐&ldo;花初,要等我呀!&rdo;
早晨的許諾言猶在耳。
可原來她一玩起來,真的什麼都會忘。
靳花初正想說點什麼,便聽對面太后席位傳來一聲很刻意的乾咳。
&ldo;諸位。&rdo;一點空隙都沒有留,皇帝已經拿起了酒杯,向壽宴上所有人端起。
按照禮數,所有人都要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等待皇帝說完祝壽陳詞,合聲祝一句萬壽無疆,然後一飲而盡杯中之酒。
屠酒兒也乖乖地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她仍然在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裡究竟拿了個什麼鬼東西。
靳花初根本找不到一刻空閒插話。
&ldo;有道是,開雅宴,畫堂高會有諸親。今日有幸於此,為我朝太后慶五十壽誕,集我列座皇親,滿酌玉杯縈舞袂,南春祝壽千千歲。朕敬一杯酒,願母后年年今日,彭祖廣成!&rdo;
&ldo;恭祝太后娘娘年年今日,萬壽無疆‐‐&rdo;
眾人話罷,舉杯。
屠酒兒也舉起了杯子。
來不及了。
靳花初緊緊地盯著她,腦海里全是這些年與她相處的每一日每一夜,包括最開始青樓之上遙遙相望的驚鴻一瞥,抓著她的手教她寫字作畫的無數個清晨,還有數不清的那些床笫纏綿的夜晚。一切的一切在她心中完成了眨眼間的全部走馬燈,讓她心裡緊揪著痛得喘不過氣。
也罷。
不如今日全部解決了。
放過她。
也放過自己。
&ldo;等等!&rdo;
突兀的一聲喝止在大殿中悠悠炸開。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此刻不該出言打斷祝壽的皇后娘娘,皇帝一臉迷惑,太后則隱隱咬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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