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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柳在一旁陪著她, 幫她研墨掌燈，見她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 道：&ldo;公子在為難什麼?&rdo;

&ldo;那位主兒不是個好哄的人, 我在想怎麼寫……&rdo;橘巧官嘖了一聲, 拿筆頭點了點紙面, &ldo;對了, 之前聽說她一直在和一個道長糾纏，正巧我拐回來的這個也是修道的，好歹算個共同話題，拿這個傳她，她八成就來了。&rdo;

&ldo;這麼巧呢。&rdo;月柳幫橘巧官倒了杯茶。

&ldo;俗話說，無巧不成書。&rdo;橘巧官緊忙喝了一口，提筆就開寫。

&ldo;公子這麼幫著那位阿蠻姑娘，想必關係不錯。&rdo;

&ldo;是啊, &rdo;橘巧官一邊寫一邊分心回答月柳, &ldo;我們三家算來也是世交, 阿爹們都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 只不過後來屠蒼叔叔做了妖尊，凰拯叔叔一直待在蒼野之梧，我阿爹去了神界, 他們往來沒有那麼頻繁了。還好我們三個關係不錯，之前總一起玩，故而家族間也沒有疏遠了去。&rdo;

&ldo;之前少見公子有好友往來，如今看公子高興，我也覺高興。&rdo;月柳低下頭笑了笑。

&ldo;怎麼，我記得之前每次成親你都會使點小性子，這回倒不鬧了?&rdo;

月柳沒有像往常一樣扯皮回去，而是勉強扯起嘴角，頂出個不太好看的苦笑，眼珠悠悠瞥向一旁，輕聲道：&ldo;難道我使了性子，公子就不成親了麼。&rdo;

橘巧官聽懂了月柳話裡的情緒，停下筆，微微側過臉看了眼她。沉默了一會兒，道：&ldo;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你早就可以離開我的。&rdo;

月柳使勁眨了眨眼，把裡面的淚花硬生生眨回去，裝笑：&ldo;可要是連我都離開公子了，公子身邊就更沒有能夠長久陪伴的人了啊。&rdo;

&ldo;……&rdo;橘巧官一時不答，低頭寫完了信，拿過自己的章子沾上紅泥印到落款處。

月柳很有眼色地取了信封來，幫橘巧官摺好信紙裝進去。

橘巧官看著她，忽蹦出一句：&ldo;那又如何?&rdo;

&ldo;……&rdo;月柳的動作頓住，拿著信封的手指輕輕顫抖。

&ldo;身邊有沒有人陪，陪著的是不是你，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再給你一次機會，要走就走吧。&rdo;

&ldo;公子。&rdo;月柳突然不敢再看她。

&ldo;別忘了，你是人，而我是妖。&rdo;橘巧官從月柳手中拿回信封，於面上又添了三三親啟四個字，過程中面色正常，似乎在說一件平易不過的小事，&ldo;過幾年你免不了變老，變醜。那時你走，便是被我強制趕走的。&rdo;

&ldo;……&rdo;

&ldo;我只想給你留點最後的臉面。&rdo;

橘巧官說完，拿著信，起身站直，逕自走了出去。

自和小金烏分別後，屠酒兒找了好陣子，正苦於無法找尋明漪的蹤跡，便接到了不知道哪兒來的肥鴿子帶來的一封信。

那時她正在路邊吃小餛飩，急於找明漪的心情讓她沒有心思再去酒樓裡大吃大喝浪費時間，只能坐在這露天棚子裡混著泥路塵土吃點東西休息休息。一碗餛飩剛端上來，她連湯都沒有喝一口，就見那隻肥碩的鴿子從天而降&ldo;撲通&rdo;一聲砸進碗裡，濺了她一臉餛飩湯。

屠酒兒連臉上的湯都來不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