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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柳嘆了口氣，輕聲說：&ldo;我也希望，不會有一日需要你動用這麼大的修為去對抗什麼事情。&rdo;

明漪閉上眼，沒由來地想到了記憶裡的三年後。

&ldo;……你先休息一下吧。&rdo;

月柳看明漪臉色不好，也覺她需要時間來運轉體內突然多出來的這一股修為，便也起身打算離開。

&ldo;等等。&rdo;明漪驀地抬頭。

&ldo;怎麼了，道長還有事?&rdo;

&ldo;如何……&rdo;明漪頓了頓，不知如何開口，躊躇了片刻，&ldo;如何向她低頭。&rdo;

月柳記起了橘巧官走之前說的那句&ldo;你要是肯低個頭，她什麼仇都不記&rdo;，這才明白了明漪那話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笑，道：&ldo;道長沒向她低過頭嗎?&rdo;

&ldo;不曾。&rdo;

&ldo;那她一定過得很辛苦吧，&rdo;月柳不禁感慨，&ldo;不論她出於什麼目的一直糾纏你，她都付出太多了。我只明白，一個人如果一直在付出，她不一定會覺得累，但一定容易被你不經意間做出的細節打垮，然後委屈就像打翻籮筐裡的土，把她的眼睛蓋得什麼也看不清了。&rdo;

明漪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悶聲道：&ldo;可她說，她是認真的。&rdo;

&ldo;風月裡的狠話，說得再絕也做不得真。&rdo;

&ldo;那我該如何是好?&rdo;

&ldo;道長要是問我，我只能以我的經驗來傳授，&rdo;月柳坐得離明漪近了一些，聲音緩緩壓低，&ldo;以往我對付公子最有效的只有一樣。&rdo;

明漪此時倒變得有眼色起來，主動把耳朵湊了過去。

月柳伏於她耳畔，悠悠吐出三個字：

&ldo;苦肉計。&rdo;

第51章 苦肉計

&ldo;三三, 你等等!&rdo;

阿蠻強行拉住了一直不停歇往前走的屠酒兒，呼哧呼哧喘著氣，分心看了看周圍, 她們都走到鎮子外的荒郊了。

屠酒兒努力掙脫阿蠻的手, 怒道：&ldo;你做什麼?&rdo;

&ldo;你真的仔細想過了嗎，就這麼放棄了嗎?你找了整整四百年, 四百年間與那麼多皇帝廝混荒度, 不就是在等另一個靳花初出現,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你就這麼輕易地不要了, 你別後悔!&rdo;

&ldo;你懂什麼，我就是為了不讓自己以後淪落到更加後悔……&rdo;

話及此，屠酒兒停住了。片刻之後，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阿蠻心思玲瓏，一下就明白了，她嘆了口氣，拉著屠酒兒尋了塊乾淨地方坐下，聲音軟了下來：&ldo;三三, 想通了?&rdo;

屠酒兒閉上眼, 把臉埋進掌心, &ldo;她不是花初, 我早就該明白這個道理的，天底下不會再有第二個花初了。&rdo;

&ldo;可天底下也不會再有第二個明漪了。&rdo;

&ldo;……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rdo;屠酒兒放下了手, 眼瞼還濕著，&ldo;所以我明明全都明白了，還是會覺得很難過。我以為我只把她當做花初的替代品，可是如果只是這樣，我就不應該在得不到她回應的時候失望，也不應該在被她誤解後發火，因為我喜歡的不是明漪，我怎麼會在乎明漪的舉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