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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見得如此,也沒絲毫猶豫,順手摸了一條長藤條,拿在手中抖了抖,將其一端綁在附近一棵大樹根部,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拍了拍藤條,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語道:&ldo;藤條藤條啊,我雲晨瀟的小命,還要多仰仗你老兄了!&rdo;說罷也不顧峭壁危險,也不顧藤條柔翠,只將身子一輕,整個人急速向下墜去。
只過了一會兒,雲晨瀟便覺腰間一緊,想來是藤條用盡了。雲晨瀟便再在拿山間藤條接上,再一步步的下落。只是在這個過程中,雲晨瀟只覺自己手腳勁力無窮,好似真如壁虎一般,與這山壁有著天然的契合默契。且這一墜下來,體內真氣似有感應,能自行化解了這番下墜的無儔重力,重新收回體內任督二脈,化為補舊生新的內力。也是雲晨瀟藝高人膽大,又擔心水心悠安危,如此下放了十來丈後,向下一看,仍是不可見底,照這樣的法子下去,只怕水心悠早就衝過去了。雲晨瀟眉頭一皺,心中發起狠來,不耐煩的解開了藤條,雙腿一曲,徑直向下跳去。這一跳只覺耳邊生風,那雨滴打在臉上如刀割般生疼,渾身的血脈全往腦門湧去,幾欲淤血發昏。雲晨瀟大駭,急忙用手扯住山間雜草或是石塊,以免直摔山下。說來也怪,雲晨瀟的雙手雙足竟似真箇有黏性一般,能緊緊的扣住山峰,保持身子平衡。這般幾次下來,雲晨瀟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下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有時竟能一躍數十丈,再平安落地。雲晨瀟覺這法子好,只管拿來用,也不去多想。其實這正是她體內土門內力起了作用。五行之中,土有厚德載物之性,生化藏納之能,是以土門內力厚重博大,最是腳踏實地,沉鬱穩重。輕身功夫也與別的門派不同,是從大地而走,借大地之無窮力量生化內功,繁息氣力。而土門的絕學盾地之術,更是土門內力上升到了與大地合二為一,精氣共化的出神入化之境界,端的是上天入地,妙到毫顛。雲晨瀟此時所學尚淺,更不懂得調息運功,只是情急之下自然而生,雖不能到浮游六虛,出入幽具的地步,應付這陡峭的山壁卻也是綽綽有餘了。
不出片刻功夫,雲晨瀟已然下了峰來,她甫一站定,就瞅見那白衣女子自山路奔來,兩人便剛好打個正著。
雲晨瀟心神一凜,此時見了這白衣女子,不知怎地忽有些忐忑起來。她壓住心中的異樣,攔在路中間正色道:&ldo;小悠兒,我知道你心裡難受的緊,當真生受你了!可是,你能否聽我一句話?&rdo;
那白衣持劍的女子正是水心悠。此時突然見到雲晨瀟從天而降,急急墜下,心頭暗暗一驚,生怕她有個閃失,剛要捨身去接,又瞥見她竟然平平穩穩的落地,這才放了心來定睛看去,但見她掌心都滿是爛泥,十個指頭的手指甲都略有脫落,掌中更是鮮血長流,連雨水都沖不開了。那原本神采飛揚,溫雅神秀的一張臉上全是汙點雜草,腰上兀自繫著一根爛藤條,不住的喘著氣,想來是為了追她,費了不少氣力。
水心悠心中一軟,本想上前將她扶起好好照料一番,但心念急轉間,猛地打了個激靈,甩過頭去道:&ldo;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若是為了你那禽獸不如的爹爹,我打死也不要聽一個字的!&rdo;她說這話時,已是雙目緊閉,不多看雲晨瀟一眼。
雲晨瀟聽得水心悠語調冷漠,一腔熱血已是冷了一半。她伸手將臉上的雜草抹去,顫聲道:&ldo;他……他好歹也是你爹……你不能……&rdo;
&ldo;你住口!&rdo;這句話剛好觸動水心悠心底深處的隱痛,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她厲聲大喝道:&ldo;我寧願我爹爹死了!對,他死了。雲政亭,他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怎麼可能是我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