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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rdo;羅大媽若無其事地忙著什麼,也沒顧得轉身。
&ldo;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兒。&rdo;司猗紋站在羅大媽背後道。
&ldo;喲,您這是……&rdo;羅大媽轉過身,發現司猗紋手裡的褲子很熟,一條軍用腰帶還穿在褲鼻上,扦子很亮。
&ldo;我給您送褲子來了。&rdo;司猗紋輕鬆、欣喜。
&ldo;誰的?&rdo;羅大媽問。
&ldo;大旗的。&rdo;司猗紋答。
&ldo;怎麼又勞您的駕?&rdo;羅大媽不明白。
&ldo;不說勞駕。&rdo;司猗紋說道。
&ldo;又是您給他扎的?有一條穿著哪。&rdo;羅大媽納悶兒。
&ldo;是大旗丟的。&rdo;司猗紋雙手託著褲子,只看羅大媽。
&ldo;丟的?&rdo;
&ldo;丟的。&rdo;
&ldo;丟哪兒啦,這麼新,這麼來之不易。&rdo;羅大媽伸手準備接褲子。
&ldo;丟我們家了。丟裡屋床上了。&rdo;司猗紋並不馬上給她,&ldo;看,連腰帶都一塊兒丟了。&rdo;
腰帶的扦子在羅大媽眼前一閃一亮。
&ldo;您怎麼越說俺越糊塗。&rdo;羅大媽更納悶兒。
&ldo;不糊塗。年輕人丟褲子常事兒,丟哪兒不是丟。&rdo;司猗紋還是不讓羅大媽明白。
&ldo;您是說大旗把褲子丟在你們家床上了?&rdo;羅大媽問。
&ldo;我們家,裡屋。&rdo;司猗紋提醒她。
&ldo;裡屋不是竹西住的嗎?&rdo;羅大媽糊塗裡又多了些糊塗。
&ldo;是,竹西是個寡婦。您忘啦,莊坦不在啦,從前莊坦是她丈夫。&rdo;褲子還在司猗紋手裡託著。
羅大媽有點明白了,她還恍恍惚惚地覺著,剛才大旗一陣風風火火地跑進裡屋一陣翻箱倒櫃,翻騰了一陣就跑了出去。羅大媽問他瞎翻什麼,他氣急敗壞地說&ldo;你別管&rdo;,敢情是光著屁股打著傘兒跑回家的。
大旗沒更多的褲子,春秋,除了這條新滌卡就是一條工作服,兩條褲子倒著穿。經司猗紋一提醒,羅大媽趕緊去裡屋翻找,果然大旗又穿走了他那條工褲。她重新回到外屋,和司猗紋面對面站著。她是上前接褲子的,卻又奓著胳膊不斷往後退。她退到床鋪跟前一屁股坐下,大喘著氣,拿手拍打著膝蓋和大腿。糊塗人也有明白的時候。
這褲子果然有效力。司猗紋感到現在需要的是趁熱打鐵,話不宜多,得讓羅大媽銘記在心。
&ldo;要說也沒什麼。&rdo;司猗紋走進去主動把褲子擺上床鋪,現在褲子又變成了褲子。&ldo;誰沒從年輕時候過過?世上看不見的事多得是。我是說像您這家庭,您這子弟,您這出身……要搞也得有點政治頭腦,講點階級觀點。像我們這種家庭,朝不保夕,緊跟都嫌累贅。今天需要今天就得去讀報;明天需要明天就得上臺獻藝;趕上今天明天都不需要的時候,一句話就得給打發了。我是說各方面不般配。&rdo;
&ldo;氣死我!&rdo;羅大媽把大腿拍得山響。
&ldo;也不必。擦亮眼睛就是了。&rdo;
&ldo;想都想不到的事!&rdo;羅大媽兩眼發直,從鋪上一躥躥了起來。
司猗紋看看火候已到,只待做個結論了。她又跟羅大媽站了個對臉,把聲音壓得更低,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