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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嶽雁眼睜睜看著自家妻子面上紅暈褪去凍上了三四層冰霜,纖長如削蔥的玉指一動,簾鉤除下,松巒雲霧般的窗簾層層落下掩住其後曼妙佳人。
「有勞將軍費心。」
這外頭的天好像夠冷的,連屋內的人聲也籠著一股寒氣。
危嶽雁走了。
凌秋泛背對著床簾躺下,自己生自己的氣。早知道結局是這樣她就應該像以前一樣一句話也不說,說了那麼多還被人拒絕真是沒身份!惠安水沉香的甘甜漸漸淡下,屬於木質的苦澀氣味縈繞枕畔,這氣味怎的比平日裡燻人?明日將人全換了,換成乳香!再不濟就用鵝梨帳中香!一點澀味也不許帶!
胸口無名火洩盡,絲絲縷縷的恐懼化作百足蚰蜒,扭著身子爬上心頭,帶起一波無聲無息的戰慄。凌秋泛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目光四處檢視什麼也發現不了,雖然如此但她總覺得屋子裡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瞧,就連繡球鳥在籠中喝水的聲音都變得詭異無比。凌秋泛豎起耳朵卻怎麼也聽不到危嶽雁在外面佈置守衛的聲音,心裡頭越來越不安,越不安就越怨危嶽雁,自己……雖然表現的不那麼明顯,但是身為名義上的夫君,好歹也有顧忌妻子的安危,倘若那賊子不在外頭而是早一步潛入了屋裡,自己豈不是要不明不白的喪命於此嗎!
凌秋泛思來想去橫豎睡不著,氣頭上腦幹脆就不睡了,她一下子翻身坐起伸手就要去撩開床簾,手甫觸及綴玉的簾鉤,床簾就被人從另一頭拉開。
「啊!!!」
「別怕是我!」
「啊啊啊!」
「夫人!是我,危嶽雁啊!」
凌秋泛急促喘息過後終於看清楚對方的臉,只是今日這張華麗的容顏看在眼裡只有說不出的欠揍。欠揍的臉擠出一個笑容,湊到她身邊,聲音如有實質輕輕刮撓耳內絨毛。
「夫人,你想我們這個姿勢持續到什麼時候?」
凌秋泛聞言一愣,順著自己的手看去,危嶽雁的衣襟被自己拽的大敞,露出一大片淺蜜色的肌膚,由鎖骨而下側面延展開去,圓潤肩頭往下是她的臂膀,屋內燭光透過床帳只餘些幽弱的光,隱隱可以看到那臂膀上覆著一層薄而韌的肌肉,彷如隨時隨刻蓄勢待發。凌秋泛怔然抬頭正好對上一雙跳動著暗沉的火焰的長眸,危嶽雁正不避不躲的看著自己。
閃電似的將手收回,危嶽雁微微側目在自己裸/露的肩頭巡視一番,唇角勾笑轉過頭來,「夫人怎的還未入睡?」
凌秋泛冷眼颳了她一下,冷冷道:「將軍不是睡在外間?怎的跑到裡間來了。」
「我是為了夫人的安危吶。」某人恬不知恥。
「將軍不是說已經在門外安排了守衛,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門外有守衛把守,夫人這處——」危嶽雁眸中含笑,層層雲霧似的帷帳落在身後,「當由我親自來守。」
凌秋泛心頭一緊,一張俏臉如同經了雪的臘梅,紅了個透。幸好光線微弱身前那人瞧不到自己的失態。正胡思亂想間,一個溫熱的懷抱將自己擁入其間。
危嶽雁輕笑著看自家妻子害羞的模樣,舒服的將滿懷溫香軟玉緊了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挨著,滿足的合上眼睛。
「好夢,我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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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過坊門的令牌被狠狠砸在地上,碎成兩半。
曲荃臉上陰晴不定,一雙眸子裡是從未有過的陰鷙。絳紫的廣袖在桌案上疾風般橫掃而過,將滿桌子的卷宗供詞毛筆硯臺掃落在地,發出「晃啷動噹」一連串的聲響。
「都多少天了!真正租馬車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
一排排金吾衛低著頭站在堂中任刑部尚書大人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