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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糾結半晌,終是按捺不住,扔掉手中書卷,掀開狐裘而起,正要站起來,已聽到了騰騰腳步聲,還沒坐穩,又一驚而起。
但見上官婉兒身邊伴著一人入來,不是李隆基是誰?
宋玉大訝,不知他倆怎麼走到一起了,直把疑惑的眼神投在婉兒臉上。
上官婉兒笑容嫣然的上前拉她坐下,眼色示意著正行禮的李隆基,笑說道:&ldo;三郎今日便要去潞州,來向我辭行,我本也想來找你,就和他一併來了。&rdo;
李隆基恭敬的拜首道:&ldo;姑母,侄兒不會忘記您的教誨,定會在潞州做一番成績,姑母等著侄兒回來助您一臂之力。&rdo;說著扶起衣擺跪了下去。他眉宇間少了兩分鋒利,多了三分幽深,叫宋玉看得心頭一震,似乎李隆基有什麼地方變了?只覺他如今出奇地沉默和滿懷心事,似有些事藏在心裡,難以啟齒。
她緩緩轉頭看向身邊的婉兒,婉兒靜靜的含著笑,宋玉從她眼中看到了欣慰,那是對李隆基改變的舒意。宋玉終於確定婉兒的確是說服了李隆基,雖然她仍不知婉兒究竟那日和他說了什麼,但李隆基放下了他的恨。
&ldo;起來吧,去了潞州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需要姑母會差春帶去給你。&rdo;本質上,宋玉並不討厭李隆基,相反,她是挺歡喜這個年輕侄兒,可能是因為太平,也或許更多是因為婉兒。她走上去扶起李隆基,凝注他的眼眸,仔細說道:&ldo;隆基,權勢和名位,都是建立在你有足夠能力保護身邊人之上的,明白嗎?&rdo;
李隆基身子微微震動,目光投向上官婉兒,難以掩飾地浮起一抹傷感與失落,再收回來看住宋玉時,已是清晰明瞭的堅韌,&ldo;侄兒記住了。&rdo;說罷持大禮叩首,再大禮拜向上官婉兒,給自己信念般朗聲道:&ldo;三郎謹記上官婕妤照拂教養之恩。&rdo;然後恭恭敬敬的叩了三頭。
待他走後,宋玉這才回過頭來,上官婉兒知她所思,含笑道:&ldo;這回你該當放心了吧?&rdo;
宋玉欲言又止,終還是放棄了問她究竟是怎麼說服的李隆基,接著無奈的朝她伸出手道:&ldo;過來。&rdo;上官婉兒笑著遞出手,順勢偎依住她,聽她似是咬著牙說道:&ldo;有時候我真恨不得抽抽你,你這是在恃寵而驕知道嗎?&rdo;
上官婉兒只覺得她摟著自己肩膀的手略緊,聽著她說的話,知道她話裡的意思,笑意更濃,&ldo;人家就喜歡這樣被你寵著不行麼?&rdo;卻也避開了宋玉的疑問。在看不見的地方,她眉宇間滑過既堅且澀,環著宋玉腰間的手臂緊了緊,深怕她又溜走般。
宋玉隱隱覺得歷史可能已經變了,彷彿心中的大石落下般,眼下要做的就是如何全力應對自己的問題。宋玉讓春媽去通知薛家和駙馬府,不過卻將日子定在了下月,雖然婉兒希望她能儘快舉辦家宴,但自那次之後,婉兒也沒再提過此事。
有時候宋玉就在想,太平是何時喜歡上的婉兒,即然喜歡,都愛到恨了,難不成恨得生一大堆孩子出來報復?婉兒就不同了,她是實實在在沒有這些糾結,做李顯的妃子也只是迫不得已,別說留下什麼,想起婉兒那樣子,宋玉越想便越覺得太平和武則天都對不起她。
婉兒才是那個從頭到尾對感情最忠貞的人。
尚未正式入寒冬便燃了火道,屋裡屋外都暖和的緊,也不用穿得厚實。宋玉披了件單衣,攜著婉兒沿著府裡的環廊漫步在雲霧繚繞間,這樣安舒寧怡的日子,卻是成了難能可貴的奢求。
一陣風拂過,宋玉捋了捋稍顯吹散的髮鬢,懶懶的問道:&ldo;我聽隆基喚你婕妤,這是怎麼回事?&rdo;婕妤是嬪妃三品,與九嬪的昭容自然不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