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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氣喘吁吁地自言自語道。這時,洞窟深處傳來木衛滿懷憤怒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在破口謾罵什麼。洞壁回聲四起,反而聽不出個子午卯酉。
雜在木衛那氣急敗壞的罵聲裡,還傳來二、三次拖著&ldo;嘿&rdo;的尾聲,無疑那是一個女人發出的哀嚎。
&ldo;啊,糟了,是阿姨呀!&rdo;
一度停下的由紀子,又率先跑起來。就在這時,只聽&ldo;哇!&rdo;地一聲,冒出一聲男人的慘叫。
&ldo;呀,這是什麼聲音?&rdo;
由紀子又站住不動了。不,與其說她站住不走,莫如說她兩腳邁不動了更恰當些。剛才的聲音,印象太深了。而且,僅此一聲,便一切響聲、叫聲全息了,只剩下一片透徹骨髓的靜寂。
突然,金田一耕助激烈地顫抖起來。
&ldo;瑪麗小姐,把手電借給我,我去看一下。&rdo;
&ldo;不,我也去。&rdo;
&ldo;我也……&rdo;
兩個姑娘,兩個男子,借著瑪麗的手電光,又開始前進了。
不一會兒,她們鑽過一個隧道般的洞窟,頓覺眼前寬敞起來。連空氣觸及面板的感覺也和窄處不同了。
&ldo;阿姐,請把手電借我一下。……&rdo;
由紀子從瑪麗手中要過手電,戰兢兢地朝前照去。
&ldo;瞧,前面照出的,就是無底井……&rdo;
果然,她手電的光環中,現出一個由井欄圍著的井形洞穴。
&ldo;因為怕人掉下去,才圍了那些井欄的,啊!&rdo;
&ldo;由、由紀子,怎麼啦?&rdo;
&ldo;那……井對面,好像有兩隻人腳……&rdo;
這時,金田一耕助從由紀子手中奪過手電筒,而讓瑪麗拿著蠟燭。
&ldo;請你倆在這裡等著,我去看一下。&rdo;
金田一耕助留下她倆,小心翼翼地走近井邊。
正如由紀子所說,井對面倒了個人。金田一耕助用手電朝臉上一照,不僅倒抽一口冷氣。
倒在地上的人是木衛,他的胸膛裡穿進了一塊賽似利劍的鐘乳石,不用說,已經咽氣。
金田一耕助的目光停在木衛手裡抓的一團東西上。
那是一條與君江頭頂的紗巾一樣的大面紗。
十四 無底深井
&ldo;哎呀,是阿姨的面紗……&rdo;不知什麼時候,由紀子來到金田一耕助的身後,只聽她屏息地說,&ldo;那末……那末……是阿姨把矢部爺爺……&rdo;
話語畢竟並未講完,她突然痛哭起來。
儘管由紀子天真爛漫、多嘴多舌。但是,畢竟年紀不到,因而,一旦遇事,便缺少一種自制力。不是悲傷、恐懼,而是強烈的衝擊刺激了她的淚腺,兩眼裡的淚珠奪眶而出,恰似孩子撒嬌一樣,跺著腳嚎啕大哭起來。
&ldo;真討厭,真討厭,說阿姨幹這種嚇人的事,胡扯!胡扯!純粹胡扯八道!&rdo;
由紀子猛烈地將頭搖來搖去,就像小孩搖頭否認一樣。有人從身後溫柔地抱住她的雙肩,是瑪麗。
&ldo;謝謝,由紀子。不過,誰也沒有說,我母親會幹這種嚇人的事呀。沉住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