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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飛奔到走廊,震驚地果立著不能動彈。我的眼睛突然模糊了,眼淚湧了出來。我剛從黑暗的房屋裡突然來到光明處,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的冬日的陽光刺得我的視網膜難以忍受。&ldo;我獲救了!&rdo;我無數次地這樣想著,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感到了新的屈辱,洩氣的我一下子癱在走廊上。這個瞬間,並不像我無數次幻想過的那麼富有戲劇性,而是慢慢地讓我陷入了混亂之中。
過了一會兒,樓梯上傳來了慌慌張張上樓的腳步聲。一個穿著與健治相同工作服、略顯老態的男人,與剛才的那個女人衝上樓來。看見我以後,兩人竊竊私語起來。樓下,由健治操控的機器還在若無其事地響著。
殘虐記 2
我自從十一月十三日遭到誘拐後,經過一年一個月零兩天後獲救了。發現我的那個女人是社長夫人。聽說她來整理谷田部住過的房間時,看見健治房間的電錶在轉動,心想:是不是漏電了?於是拿來另一把鑰匙開啟了房門。吝嗇的社長夫婦最近正為了健治房間電量的增加而大為光火。所以我的獲救可以說是因為谷田部,也可以說是因為白天浪費電力,事出意料地獲救了。
夫人叫來的是健治一直惡言相罵的社長。兩人膽怯地望著我,滿臉困惑的社長用討好似的聲音問我:
&ldo;什麼時候開始住在這裡的?&rdo;
&ldo;一年前。&rdo;
我剛好經過了春夏秋冬四季,所以我猜想剛好是一年左右吧。
&ldo;喂,說不定……&rdo;夫人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抓緊了社長的衣袖。 &ldo;說不定是那個市失蹤了的孩子。&rdo;
&ldo;什麼!&rdo;社長突然狂叫出聲。他指著遠處: &ldo;你父親是在那個壽太郎食品廠工作的嗎?&rdo;
他手指的地方似乎就是父親工廠的方位,我點了點頭。社長雙手抱頭,一副倒了大黴的模樣。他頭髮稀疏,手指上有不少粗繭,而且指甲裡滿是汙垢,與健治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長滿了黑色體毛的手腕上,套著一根粗粗的金鍊子,在陽光下閃著光。
&ldo;聽說你父親工廠的工人們甚至浚河搜尋你,完全沒有想到你會在這裡。&rdo;
我不知道&ldo;浚河&rdo;是什麼意思,但我能感受到父親工廠的工人們曾尋找過我,這讓我覺得很欣慰。我突然想起父母來,眼淚&ldo;唰&rdo;地流了下來。終於能回家了!這個想法讓我安下心來。
&ldo;你,被健治帶來,一直都住在這裡嗎?&rdo;
女人代替男人發問,她的語調與其說是同情,不如說含有一絲驚恐而顯得有些高亢、尖銳,彷彿在說&ldo;自己家怎麼出了這麼一樁了不得的事&rdo;!而且,她的那句&ldo;一直都住在這裡嗎&rdo;,聽起來就像是我自己願意在這裡待下去似的。我覺得很不高興,便放低聲音回答道:
&ldo;是的。&rdo;
&ldo;我去叫警察來,你就待在二樓!&rdo;
兩人爭先恐後地踏著紛亂的腳步下樓去了,就在這時,先前還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戛然停止了。一定是社長對健治說了些什麼吧。不一會兒警察就會到來,我就能回家了。這個突變讓我忽然覺得大為輕鬆,竟開始有些恍惚起來。突然,我想起還放在桌上的交換日記,就趕忙跑了過去,胡亂撕下寫有字的部分,儘量折成小小的一塊放進裙子的口袋裡。我不想讓人知道我與健治之間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我在前面曾寫到&ldo;那時只有十歲的我調動了自己所有的智慧、體力與意志,即所有的能力來尋求活下去,我要想盡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