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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令人痛苦的沉默‐‐我猜她依然在矛盾是否真想知道漢娜死時的確切位置‐‐瑪

麗走到那些內建式櫃子前。&ldo;檔案就在這兒。&rdo;

鑰匙被隱密地放在一個不大的青瓷罐裡，在檔案櫃上面的架子上。瑪麗取出鑰匙開啟了中間的櫃子。她從沙發上拿過一個靠枕扔到地上，然後跪在上面，拉開最上層的抽屜，開始尋找檔案。她的中指、無名指和食指依次撥動著那些彩色標籤，彷彿正在跨欄。當她的手指掠過標有字母表中間某個字母的區域時，她停了下來。

她找到了那份檔案。

瑪麗平靜地說道：&ldo;就在這兒。我差點兒漏掉了，不過在這兒。&rdo;她拍了拍這本滿是灰塵的紅色資料夾，然後舉起來給我看。

我的聲音聽起來和她一樣平靜‐‐畢竟，我們都是心理醫生‐‐我建議道，&ldo;你為什麼不花幾分鐘檢查一下它有沒有被……我也不清楚，有沒有被亂翻過？&rdo;

她盤起腿，坐在墊子上，慢慢翻看那沓15英寸厚的檔案，裡面有一些字跡潦草的紙片、用藥記錄、入院許可和出院的大致情況。

&ldo;東西似乎都在這兒了，艾倫。我不能完全肯定，但似乎一樣都沒少。就和我放進去時一樣。&rdo;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是欣慰？還是失望？我也不確定。

她抬起頭望著我。&ldo;你以為有人把這東西偷走了，對嗎？你以為那天我的辦公室裡有人，漢娜聽到了動靜，就趕過來看看怎麼回事，然後就被殺了。&rdo;

&ldo;這只是一種猜測。一切都取決於這份檔案裡的東西。&rdo;

她合上檔案，站起身來。&ldo;你很清楚我不能告訴你裡面寫了些什麼。&rdo;

&ldo;如果是會診的話，你就可以。&rdo;

&ldo;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你不能把我告訴你的事透露給任何人，這毫無用處。&rdo;

&ldo;整整一星期我一直在找黛安娜。我已經瞭解到其他一些事。每條線索都有用。如果我能把所有線索都串到一起，也許就可以找到她。我擔心快沒時間了。&rdo;

&ldo;你不會把我告訴你的事洩露出去吧？&rdo;

我說：&ldo;不會。&rdo;我也希望自己沒有撒謊。可如果能幫到黛安娜的話，我會情願撒謊嗎？

是的，我會。瑪麗必須理解這一點。

&ldo;如果是在今天，我不會用相同的方式為她進行診療。也許，都不會做出相同的診斷結果。&rdo;瑪麗極為後悔地說，手拿著檔案微微顫抖。&ldo;我們已經知道得夠多了，不是嗎？帶我出去喝杯咖啡吧，艾倫。我太想和成年人一起坐下好好喝杯咖啡了。&rdo;

我露出抱歉的表情，&ldo;格雷斯得和我們一塊兒去。&rdo;格雷斯知道要去喝咖啡的話一定興奮得不得了，在她看來，生活中沒什麼比一小杯浮著巧克力末、漂著牛奶泡沫的濃縮咖啡更美好的了。

瑪麗垂頭喪氣，移了一步，重重地倒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ldo;我忘了。她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可她不是個大人。&rdo;

&ldo;是啊，至少我剛才看到她時還不是。&rdo;

一陣狂風從西面十個街區以外的桑夏恩大峽谷向這呼嘯而來。奇努克風到了嗎？狂風撼動了整棟房子，光禿禿的樹枝一律向東傾斜彎曲。空氣中到處是碎片和灰塵。

我說了聲抱歉，然後走到候診室去看格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