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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孝十六年,正月間帝君病情加重,只能遣禮部官員,會同眾閣老代享太廟。二月中旬才開始視朝,隨後傳出帝君換血成功的訊息,“南指”小漲。
三月冰溶,容輝和瀟璇繼續乘船東進。到了五月,忽聽帝君下旨,內閣勒令,各邊衛嚴整防務。仔細觀察,確有動靜。兩人用船上“傳訊陣”商量過碧霞後,開始拋售手中股票,有心人隨即響應,“南指”急劇震盪。金價回升,各方散修聞風轉舵,蜂擁而出。股價一天一個臺階,不到十天,就被打回了戰前水平。
容輝旗開得勝,和瀟璇慶祝一番後,開始加快航速,一日萬里,直奔大同。後來聽說“西洋商會”和“東洋商會”群情激奮,紛紛致書朝廷,追討損失。又聯合衝了南京戶部衙門,派人圍了“證券所”,要討回公道。從此,東瀛再沒入貢。
六月底,船至鳳凰城外。這日黃昏時分,瀟璇的“小日子”如期而至,去了靜室練功。貓熊得此良機,則跳下了岸。它本極好動,被容輝打通周身經絡後,體態日漸消瘦,筋骨、肌肉和皮毛卻更加健碩。如今精神十足,更不耐船艙狹小。
容輝吃完晚飯,垂了盞琉璃燈,坐在船頭甲板上釣魚乘涼。他穿著件白棉坎肩,想到瀟璇每天一條紅燒黃河鯉魚,一年下來,竟攢了些肉,身姿微豐,就忍不住微笑。正自得意,忽然聽一聲哀吼,心下一突,循聲望去,只見蘆葦晃動,貓熊跛著腳幾個起落,輕聲竄出。見它一躍竄上甲板,白毛上竟多了條刀傷,血如泉湧,一顆心直往下沉:“這熊每天服用靈丹,毛如鐵絲,普通刀劍難傷……”站起身輕輕跺足,船身一震,法陣開啟。順勢揮出一道靈力,給貓熊止了血。
貓熊哀呼一聲,逃回船艙,結界應聲盪出,封死了船身。容輝凝神掃過,盯著蘆葦叢喝問:“草中的朋友,還不現身,要在下逼你出來嗎?”說話間左手輕揮,風起雲湧,聚成五片綠葉。右手彈出,指端赤焰迸射,一閃消失不見。紅火綠焰,忽在草中浮出,一脹一縮,包住一個人影。四周蘆葦成灰,遠處火焰熊熊。
容輝見火中人“黑衣黑帽黑麵巾”,左腰間蹩著長短兩柄細刃,左腿外綁著一方鐵匣,更似不怕神火,凝立不動,不由奇怪:“這是什麼打扮!”神有所感,暗道一聲“不好”,反手拍出一掌“金濤烸浪”。
風雲色變,火浪滾滾,迎頭撞上一道黑影。刀光一閃,金火相擊。火浪轟然爆炸,黑影亦被震出數丈。他順勢回頭,見黑影退勢未停,身形一晃,又沒入了夜色,心頭劇震:“好快得身法!”凝神感應,左手指天,又是一掌“烽火燎天”揮出。
赤焰吞吐,所過處粘上一個黑影,如蛆跗骨,灼灼燃燒。容輝心頭暗喜,準備再加一掌。忽然眉心發緊,背脊生寒,冷汗直往外滲。心頭一凜,反手橫揮。
波紋盪開,刀鋒斬至,如中翠玉。“叮——”,一聲輕響,“嗡嗡”震顫,正是如意槍。容輝順手提住槍桿,反手橫揮,隨即轉身。這一槍發自生死關頭,力由心生。槍鋒所及,撞上一柄短刃。“叮—”,又是一聲輕響。
夜色中兩彎白刃“十字”交叉,架住住了槍鋒。容輝轉過身來,只見一道黑影舉著兩柄白刃,正順槍桿划來,暗道一聲“不好”,左腿凝力,右腿飛起一腳,直踢那黑影胸腹。
槍本長兵,不易讓人近人。黑影以刃架槍,本欲逼容輝撒手,或倒射退避。可這一架,以頸肩為界限,卻先露出了自己的空門。容輝早年學武,豈看不出其中得失?不退反進,踹他身軀,同時雙手壓槍。
這一踹勢雄勁急,勁力到處,如中敗革。“噗—”,一聲悶響,金鐵鏗鏘,黑影順著槍桿直飛出去。容輝一腳建功,站穩身挺槍急刺。勁力到處,如戳紙人,黑衣上順勢爆開一團血霧。“噗—”,一聲悶響,掉入河中。
容輝縱身飛出,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