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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吃了藥可能會好點。&rdo;

&ldo;藥都是有毒的。&rdo;我能感覺到他抓住我的手滾燙滾燙的。

&ldo;也許你能去鎮上，找個醫生……&rdo;

&ldo;醫生比吃藥還恐怖!就是醫生殺死了我養母。如果她能讓我照顧她，也許她就會沒事的，是那些醫生給她灌下毒藥，讓她病得越來越嚴重。是他們殺死了她。&rdo;即便他鼻塞得厲害，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仇恨。

過了幾天，他不再咳嗽了，孩子卻每隔幾個小時就醒來，晚上也哭個不停。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兒燙。她一醒來我就趕緊去哄她，有一次，我的動作不夠快，他就把枕頭扔到了她的小床上。

還有一次，他不准我去哄她，他說：&ldo;你接著念書，她就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罷了。&rdo;我想照顧女兒，但我不想我們母女喪命。我只有接著念。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他把我手中的書一把奪走。

&ldo;讓她別哭了，不然我就要去了。&rdo;

我儘量保持著冷靜，把她從小床上抱起來，說：&ldo;我覺得她可能也生病了。&rdo;

&ldo;她沒病。只不過你需要學會怎麼控制她。&rdo;他用枕頭捂住自己的頭。我突然有種瘋狂的衝動，恨不得走過去把整個身體都壓在那個枕頭上，把他悶死，就在那時，他突然把頭抬起來說，&ldo;給我倒杯水來，這一次要涼水&rdo;。我朝他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卻感覺內心又有一個地方轟然倒塌了。

第二天早上，她的哭聲把我驚醒，這比平常她醒的時間要早。我立刻把她抱起來，踮著腳在屋裡到處走，努力讓她安靜，但已經太遲了。那變態跳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怒視著我。

&ldo;對不起，但我覺得她真的病了。&rdo;

他走了出去。我回到床上躺著，打算給她餵奶。這是我最喜歡和她一起做的一件事。我喜歡她抬頭盯著我的樣子，喜歡她把一隻小手放到我胸口時的感覺，喜歡看她吃飽了圓滾滾的小肚子，也喜歡她只有我巴掌大的小屁股。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她手上細細的掌紋、小小的手指甲、光滑的小臉蛋，還有黝黑的眼睫毛。

平常，在她吃完奶以後，我會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從腳趾頭和柔軟的腳背開始。等到我吻到她的手的時候，我會假裝在啃她的手指頭，然後一直吻到她的小手臂。最後，我會在她的小肚子上吹一口，她就會小聲地發出開心的吱吱聲。

但今天，我這個平常開心的小寶貝卻煩躁不安，每一次我試著給她餵奶的時候，她都會把嘴撇開。她身上摸起來滾燙，臉蛋通紅，好像有人在她臉上畫了個小丑臉。她的肚子看上鼓鼓脹脹，我覺得她可能是胃脹氣，我抱著她來回走，她卻吐了我一身，最後，哭著哭著，睡著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無助。如果我告訴他孩子生病了，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事，我很害怕，我必須救她。

他一回來，我就跟他說：&ldo;孩子真的病了，得帶她看醫生。&rdo;

他瞥了我一眼：&ldo;做早飯去。&rdo;

我做早飯的時候，孩子睡在籃子裡，又開始哭了，我正準備去抱她，他卻舉起手，對我說：&ldo;別去。抱她只會強化她的這些壞習慣。做你的飯。&rdo;

她的哭聲尖利刺耳，只是在這些響亮的哭聲間隙，她才能吸上一口氣，我覺得我聽到了她肺部呼呼的響聲。

&ldo;她現在情況很不好。我們能不能帶她去看下醫生?我知道你養母過世了，她是因為癌症，並不是醫生把她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