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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潮味這樣濃,我開啟門放了十分鐘潮氣,才舉著護眼燈走入門內。
裡面陳設古舊,有一張寫字檯而不是辦公桌,寫字檯上擺著一個袖珍盆景,還有一個白漆鐵水杯。
寫字檯後面牆上掛著橫批字幅,字幅畫框還有紙張被蟲子蛀滿了洞,寫著&l;萬法自然&r;看得我一陣好笑,我還張三豐呢。
這間房裡窗戶並沒堵死,房裡東角有一面水銀鏡子,旁邊是一個古松衣架,上面掛著一套瘦版西裝,我揣度,海涵該是一名男性,還是一個自戀狂。
我抬頭看屋頂,見有燈座,我擰掉護眼燈燈泡,走向寫字檯,想把它拖到房間中央墊腳,把燈泡擰到屋頂燈座照明,哪想我一碰寫字檯,腳下和手邊就爬出來數不清的錢串子,看得我全身發癢,四肢發麻,好一陣要命的連鎖反應。
待我登高上好燈泡,跳下來一按開關,它還真給我添彩,是可以用的,這一來房間被徹底照亮,我也可以空出手來查探每一個細節,不用再顧慮電線長度。
海涵辦公室簡單明朗,寫字檯,水杯,椅子,盆景,衣服架和鏡子還有那幅字就是全部。
我捂住口鼻拉開寫字檯抽屜,裡面簡直是蟲子老巢,好在蟲子見光就跑淨了。
抽屜裡面有厚厚一摞資料夾,我咬牙拿出來一份,吹光上面灰塵還有蟲子糞便,攤平在寫字檯上翻看,然而我翻了幾頁居然沒一個字看得懂,因為全是拉丁文。
我丟開手標頭檔案,又拿出一本翻起來,忍著潮味看到最後,依然全是拉丁文,我緊起鼻子正要扔掉檔案,本夾中忽然落下來一張相片,那相片落地背面朝上,我下意識用眼一掃,驚見上面寫著兩個鋼筆字,是我的名字武佩。
我大驚之下,立即意識到手標頭檔案的重要性,我彎腰拾起相片,翻過來一看,黑白相片上男孩不到五歲,笑容甜美露著兩顆小牙,眉心還被點了一顆痣,我不知道小孩是不是我,但直覺上判斷,這些檔案準有涉及我的資訊,我急忙折頭到辦公室,找來一個塑膠手拎兜,將檔案一股腦塞進去,最後在那套西服上摸了摸,每個抽屜都看了看,才離開事務所。
零點時分,我疾步走在街上打電話給廖芷君,和她說我有發現。
&ldo;你會拉丁語嗎?&rdo;我問話時心裡很興奮。
&ldo;不會,難道檔案上全是拉丁語?&rdo;
我哦了一聲,說:&ldo;那你認識會拉丁語的人嗎?&rdo;
&ldo;醫生都會拉丁語,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rdo;她聲音帶著一種試探性。
我心想,她一個女孩深夜單獨出門不太妥,於是我過去接她,我們在下午那家情侶旅店門口聚頭,隨後找上一家大醫院,逮著醫生就問人家會不會拉丁語。
被我困住的是名青年醫生,他面露難色,熱情幫我引見了一位主治大夫,對方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身體硬朗,目光刁毒,性格十分孤僻,我央求良久,她才決定幫我翻譯,只是不允許我踏進她的休息室,讓我等在外面,頑固的老太婆。
考慮到檔案數目太多,我只好拿給她附有我相片那本,然後和廖芷君在清冷的走廊中苦等,坐在長椅上發呆。
和她聊了一會,我聽到她肚子咕咕叫,立馬跑去醫院附近超市,找了一些女孩喜歡的甜點回來給她填肚子。
等待是漫長的,廖芷君吃飽喝足之後很快睡熟了,我見她躺在硬梆梆的椅子上心有不忍,悄然伸腿過去示意她枕在上面,她半夢半醒抬頭白了我一眼,爬起來直接躺進我懷裡,額頭埋在我頸窩處,就又睡了過去。
倒是我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僵得像塊石頭,直到老太走出休息室,我才緩過神來,之後一看時間,驚覺廖芷君在我懷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