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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逃生之門

&ldo;此後明允醒來，我倆相視微笑，忽然間我想到一個問題，於是開口問道：&l;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德格印經院的那位小喇嘛扎西頓珠參加賽詩會的報名貼會在你的手上?&r;&rdo; &ldo;明允回答道：&l;就在你離開重慶去麗江的第二天，一位身穿紅色僧衣的喇嘛到了&l;東禾園&r;，點名說要拜望我。這份名貼就是他給我的。&r;&rdo; &ldo;我滿腹疑竇地問道：&l;紅色僧衣?我記得扎西是穿黃色僧衣的。你說的那位喇嘛可是十七八歲，面板黑黑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嗓聲頗為低沉渾厚的一位年輕僧人?&r;&rdo; &ldo;明允搖頭：&l;那位僧人確實也叫扎西，但他年紀應該很大了，起碼也有六十歲了吧。和你說的絕不會是同一個人。&r;&rdo; &ldo;這時我忽然明白，前來拜訪明允的應該是扎西頓珠的師父昂江扎西活佛。正是他將扎西頓珠的報名貼遞給了明允，並且吩咐他立即趕往雲南松贊林寺。他甚至還給了明允一本寫有漢藏兩種文字的歌譜。不過到此處我仍是不解，繼續問道：&l;當時你對鳳鳥尊的秘密一無所知，為什麼一接到報名貼便立刻找到陸天虎，讓他帶你飛往雲南呢?&r;&rdo; &ldo;明允垂下眼皮，微帶羞澀地回答：&l;我只是想幫你。&r;&rdo; &ldo;有這句話就夠了，什麼都不用問了。我伸出手臂將明允摟入懷裡，內心滿是快樂。這甚至足以抵擋失去文嘉的痛楚了。&rdo; &ldo;我們已經被永久性地關在地下瞑城裡，永遠也出不去了嗎?&rdo; &ldo;&l;明夷&r;卦的映象&l;晉&r;卦已經被破壞，我想不出在這立方體裡還有任何存在另一道逃生之門的可能。&rdo; &ldo;明允樂得無路可逃，留在瞑城正是他的心願。但我卻有所不甘，他也明白我必不肯放過白若栩，此後的日子便總是陪著我。我帶著他回到3號與17號龜甲所在的數字運算中心，重新潛心於數學鑽研。我心中始終存在著最後一絲希望，支援立方體的根基有二，其一為《易經》的四百四十八句爻辭，其二為19階幻方的數學模型，既然從《易經》裡能夠找出逃生之門，從數學模型裡呢?&rdo; &ldo;我陷入了浩如煙海般的運算之中。愈是焦急，愈是無路可尋。有些時候感覺自己已經化身成為我在&l;三一學院&r;的那位導師陶特教授，他不是因為陷身於龐加萊猜想而瘋掉了嗎?如今包圍我的是另一個龐加萊猜想，要怎樣將這個19幻方的龐大空間凝縮成一個奇點呢?那個點是否就是留給我的逃生之門呢?立方體的維度與現實世界的維度是一樣的嗎?我不知所措，猜想自己很快就要瘋掉了，被龐加萊猜想逼瘋掉的可遠遠不止一個陶特教授。我這個關於立方體的猜想或許難度遠遠超過龐加萊，看來我的歇斯底里大發作指日可待。&rdo; &ldo;好在有明允在我身邊，他的溫和與堅定是我最大的安慰。明允每天都過來陪我，有時聊聊天，大多數時候我埋首於運算，而他在一旁寫他的劇本。有意思的是，他竟然與我的人偶交上了朋友，雖然那些青銅人偶事實上無法具有任何感彩，但明允拿出他訓導歌舞伎們的耐性和本事來，很快就讓那隻人偶與他形影不離。他甚至教會了它烘烤棗泥核桃酥和香草瑞士捲。我相信這也是緩解他寂寞的好方法。無論如何，我們就這樣度過了四個月既焦慮但也不失甜蜜的日子‐‐我想，那是幾乎能與我們早年的&l;東禾園&r;歲月相提並美的快樂日子‐‐終於有一天明允的人偶(我現在已經把它當做是他的了)為我帶來了期待已久的靈感。&rdo;

莫比烏斯帶

&ldo;那一天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