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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蘊方又去了嘉蔭堂,她倒是不想去見彭太夫人的尊容,想來彭太夫人也必定不願意見到她,可這是應有的禮數,她絕不會給彭太夫人以詬病敲打自己的把柄。
彭太夫人正逗顧葭取樂。
顧葭今年也快六歲了,穿一身大紅底繡牡丹花的襦裙,項上掛了赤金如意的項圈,手上則戴著赤金長命鎖的手鐲,圓圓的臉龐像玉簪花的花辮般白皙細膩,大大的杏眼水一樣明亮,把顧沖和彭氏各自外貌上的優勢都繼承到了,十分的可愛。
彭太夫人本來一開始是極厭惡顧葭的,在她看來,都是顧葭命才硬,才會把她原定的孫子給擠走,自己來到了這人間,連帶那段時間對彭氏也是各種不待見。
等到周望桂進門後,先是變著法兒的各種與她打擂臺,然後是各種壓制彭氏,甚至連彭氏腹中的孩子也被她給生生弄掉了,偏周望桂是既不讓彭氏生,自己也不能生,進門都快四年了,至今連顆蛋都沒敷出來過!
彭太夫人悔不當初之餘,這才漸漸對顧葭有了幾分疼愛,畢竟除了顧蘊,也就顧葭才是她的親孫女兒了,而且單論血緣關係,顧葭甚至比顧蘊還要與她更近一些,何況從情感上來說,她也厭極了顧蘊,便越發將顧葭顯出來了。
所以這兩三年來,顧葭便索性養在了嘉蔭堂,將來長大後,別人知道她是打小兒養在祖母跟前兒的,也會高看她一眼。
“給祖母請安。”顧蘊一進屋便屈膝給彭太夫人行禮,儀態完美得任誰也挑不出半點不是來。
彭太夫人卻是一見她便滿心的膩味,淡淡說了一句:“回來了!”便將她幹晾著,又轉頭逗起顧葭來。
顧蘊人已到嘉蔭堂晃過一圈了,才懶得再留下看彭太夫人的臉,說了一句:“既然祖母沒有別的吩咐,那我便先去母親那裡了。”行了個禮,不由分說轉身自去了。
彭太夫人這才回過神來,然而卻只來得及看見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當即氣得手直抖,對一旁的齊嬤嬤道:“她這是什麼態度,我讓她退下了嗎?這樣不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真是氣死我了!”
齊嬤嬤一陣默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其實要她說,太夫人只與四小姐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何必非要事事都與四小姐計較呢,到頭來生氣的還不是自個兒?
可這話她如何敢說,這幾年太夫人的脾氣是一日比一日暴躁,身邊服侍的人包括她在內都是動輒得咎,也就只有在面對二爺和五小姐時,能有個好臉了,她又不是活夠了,才會接話。
便只拿眼看顧葭,希望顧葭能勸勸彭太夫人。
好在顧葭今年雖才五歲多,卻的確是個會來事兒的,一陣撒嬌賣痴下來,便讓彭太夫人展顏了,抱著顧葭一口一個“我的兒,還是你知道心疼祖母”的,齊嬤嬤方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暫時雨過天晴了。
顧葭待彭太夫人鬆開她後,才偏頭滿臉委屈的問道:“祖母,四姐姐是不是不喜歡葭兒,怎麼她每次見了葭兒,都連看都不看葭兒一眼,也不與葭兒說一句話呢,難道是葭兒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彭太夫人冷哼一聲,“她喜歡不喜歡你,有什麼要緊,只要祖母喜歡你就夠了,況她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她不喜歡你,我還不喜歡她呢,你別與她一般見識,你只要記得,只要有祖母在一日,便絕不會讓她欺負你,也絕不會讓她壓到你頭上就夠了!”
顧葭聞言,便又抱著彭太夫人撒起嬌來,心裡卻是若有所思。
彼時顧蘊已在寧安堂的上房,也就是二房的上房,在與周望桂說話了,“……多謝母親關心,一切都還順利。”
卻是周望桂問她法事做得可還順利,在報恩寺的幾日又可還習慣,不管周望桂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至少也比彭太夫人連問都不問她一句的好,顧蘊記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