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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墨帆滿臉的血，從地上爬了起來。

蘇莉婧滿臉驚愕。

吳墨帆擦了擦臉上的血，鹹鹹的，腥腥的。

不知道自己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地上的已經不動的馬文，滿臉是血，嘴邊卻還掛著一絲揶揄的笑容，詭異無比。

&ldo;是那些東西要我們自相殘殺……&rdo;吳墨帆混沌地說。

他撿起了地上的手電筒，然後轉向蘇莉婧：&ldo;走!&rdo;

蘇莉婧還是滿是愕然，她看著剛才一心要掐死自己和吳墨帆的男朋友馬文，現在血汙滿面地躺在地上，兩眼還是死死地往上翻去，她矛盾極了。

&ldo;對不起……&rdo;吳墨帆想說什麼，但是他真的是被bi無奈，只好道，&ldo;我只能這麼做，不然我們兩個人都得喪命。&rdo;

蘇莉婧抬頭看了看吳墨帆，話也說不出，只是突然俯下身，然後劇烈地乾嘔起來。

吳墨帆將她背起：&ldo;我們先離開這裡!&rdo;

地上被砸倒的馬文像是重新復活了，他顫抖地朝吳墨帆和蘇莉婧的方向伸出一邊手，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周圍是快速劃過的枝椏和草叢，吳墨帆大步大步地朝前跨去，像是企圖掙脫這個死亡的囹圄，跨出一條生命的道路來。

兩人在山林裡穿行，也許正好已經半夜三更了，他們耳膜兩側都聽到了很多生意在喁喁私語，彷彿在嘲笑這兩個狼狽的年輕人。

而蒼穹頂上的那輪鐮刀月此時也重新漏了出來，詭異的冷光灑在整片迷魂凼裡，山林裡有種說不出的幽寒。

耳膜邊那些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竊竊私語聲好像也變得更加聒噪起來，似乎月亮的光芒能它們打了雞血般興奮。

蘇莉婧似乎能聽到它們在說什麼了。

它們在幸災樂禍。

眼前總是裡三層外三層般的樊籬，樊籬外面，都是一雙雙看不見的眼睛，一張張笑出邪邪笑聲的嘴。

吳墨帆覺得到處都是人，他聽到有聲音後，他就會避開那聲源的方向，重新朝一個地方跑去。

如此折騰。

他們不斷地看到自己綁在走過的路上繫上的標誌，是袖子口的布料。

一次次地折返回來。

一次次地奔跑。

那些聒噪的嘲諷聲音總是還在耳膜邊迴蕩。

吳墨帆終於停了下來，對背上的蘇莉婧說道：&ldo;我肩膀上是不是有很多鬼魂攀附在上面?&rdo;

蘇莉婧簡直不敢相信吳墨帆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害怕吳墨帆也失去理智了：&ldo;阿帆，你在說什麼?&rdo;

&ldo;我們再堅持兩三個小時，就會黎明瞭，那時候我們就會安全了。&rdo;

&ldo;你不要拋下我……&rdo;

&ldo;蘇莉婧……我明白了，其實正確的道路就是從那些嘈雜的笑聲和說話聲走過去，那裡才是隱匿出口的地方。因為那些地方是髒東西的禁制，它們出不去，只好一天到晚堵在那裡，阻止和幹擾活人逃出去。&rdo;

&ldo;你確定嗎?&rdo;

&ldo;試著看!&rdo;

吳墨帆鼓足了勇氣，左耳處像是有兩個人在對話，他把手電筒從嘴裡拿出來，將蘇莉婧從背上放下來，對蘇莉婧問道：&ldo;你怕嗎?&rdo;

蘇莉婧睜大了眼睛盯著他深邃的臉龐，很堅定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