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3 頁)

我坐直了身子：不覺有點喜歡她了。

我們又花了幾分鐘聊了聊片子的受眾、製作時間表、預算和可能需要包含的素材。我開始想像自己在阿斯彭10的雪山上沿&ldo;之&rdo;字路線優雅地滑下山坡的場景。畢竟才滑過兩次雪，這幻想能力還是挺不錯的。

&ldo;那麼，你什麼時候能提交拍攝計劃?&rdo;

我剛要回答，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一個老男人出現在門口，他頭髮花白，裁剪得有型有款，一身筆挺的西裝，還帶袖釦。&ldo;戴爾，你拿到那些提案請求書了吧‐‐哦，抱歉。無意打擾。&rdo;

當然不是。

裡迪站起身來，將我介紹給她的上司，培訓與發展副總裁。

他緊緊握著我的手。&ldo;你很面熟啊。&rdo;他腦袋朝一邊歪了歪，隨即伸出一隻手指指著我。&ldo;你不就是幾周前電視上那個女人嗎?就那個審判。&rdo;

我感覺自己臉紅了。&ldo;慚愧，慚愧。&rdo;

副總仔細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轉回裡迪，她面無表情，頗讓我感到奇怪。&ldo;原來如此。幸會。&rdo;他的聲音裡透著虛假的客套。&ldo;戴爾，忙完了來找我。&rdo;他抿緊了嘴。

戴爾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我的情緒低落下來。

戴爾輕撫了一下頭髮。她注意到了我情緒上的變化嗎?&ldo;對不起，我們剛才說到哪了?&rdo;

&ldo;我‐‐我帶了一份樣片給你過目。不是我最新的版本，不好意思，但我可以提供推薦信。&rdo;

&ldo;我覺得有樣片就夠了。&rdo;她嚴肅地看定我。&ldo;艾利，問你件事行嗎?&rdo;

&ldo;當然可以。&rdo;

&ldo;是那個審判的事。&rdo;

剛才我就一直在想她會不會提這件事。我做好準備。&ldo;請說。&rdo;

&ldo;你還認為他是清白的嗎?我的意思是，在一切都已成定局的情況下?&rdo;

我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如果我詳細跟她講，可能會把她嚇跑。她會覺得我不可信任，不是一個靠譜的合作夥伴。但如果我什麼都不說，又怕她會覺得我刻意隱瞞‐‐隱瞞客戶是大忌。

&ldo;不錯，&rdo;我慢慢地說。&ldo;我仍然認為他是清白的。而且，如果我在作證的時候能再聰明一點或者更有說服力一點，陪審團就有可能會同意我的說法。&rdo;

&ldo;但其他人都對他的罪行深信不疑。&rdo;

&ldo;我知道。&rdo;

&ldo;他們應該有很多證據吧。&rdo;

&ldo;應該是。但在那之後，還沒有什麼能讓我改變想法的新情況。而且‐‐&rdo;我欲言又止。&ldo;沒什麼。那個不重要了。&rdo;

她抬起頭。

我聳聳肩。&ldo;他的律師死了，我看也沒人挺身而出替他完成上訴，儘管法院最後還是要找個人來頂缺。&rdo;

她用筆輕輕在紙簿上敲著，沒太理睬我。&ldo;當然。&rdo;

&ldo;說實話，我也一直努力在把這件事拋諸腦後。&rdo;我看著窗外。霧氣在陽光下已消散了大半，只留下一縷縷纖細的雲朵輕快地飄過藍天。她隨我的目光向外看去。我把目光調轉回來看著她。

&ldo;但你心裡還一直想著。&rdo;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