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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草坪上覆蓋了一層微小的橙色顆粒。他推著施肥機前行，我跟在他身後。

&ldo;你們這次去西維吉尼亞還順利吧?&rdo;

&ldo;嚇死人了。&rdo;我就說了那段激流飄筏的經歷。

他停下來，手還放在施肥機把手上。&ldo;你和蕾切爾沒受傷吧?&rdo;

&ldo;受傷倒沒有。不過，再也不想玩那種心跳的遊戲了。&rdo;

&ldo;理解。&rdo;

我回想著那次徒步穿越樹林，德雷柏咖啡店，還有阿卜杜勒的盤子。接著，我記起誰說過我看不到多少月桂了。&ldo;有一件事你說對了。&rdo;

&ldo;什麼事?&rdo;

&ldo;我所見到的唯一月桂，是雕刻在一塊黃油上的圖案。&rdo;2

1 vhs：家用錄影系統。一種錄影拍攝格式。

2 此處艾利記錯了，黃油上的是杜鵑花圖案，見到的月桂圖案是在阿卜杜勒的盤子邊緣;現實生活中，這樣的記憶錯誤對於中年人來說比較常見，也就顯得很真實。

第8章

芝加哥刑事法院1五樓的審判室天花板很高，大理石的牆壁，圍繞證人席的桃花心木欄杆擦得鋥亮，不同於下面幾層樓的審判室那麼狹窄(那裡有厚厚的玻璃將旁聽者與審判人員隔開，環境就像一個發放駕照的場所)。看樣子，還真像是一個正義得到伸張之處。

審判是在星期一開始的。因為我即將出庭作證，所以不能出席庭審;但我有一個朋友在電視臺&ldo;十一頻道&rdo;，他也是製片人，認識另一家電視臺在場採訪的速寫畫家，請那位畫家告訴了我具體情況。第一個證人是警方探員。在接受助理州檢察官柯克•瑞安訊問後，他確認殺死受害人的子彈來自一隻38口徑左輪手槍，不過他們一直都沒找到那把槍。接下來是法醫。他說明瞭受害人死亡的原因及方式，以及從受害人指甲裡找到的一些碎屑，dna測試結果表明與桑託羅的一致。

瑞安然後領著受害人的母親陳述證詞。瑪麗的母親於是眼淚汪汪地陳述了一番。她說，瑪麗&iddot;喬是個聽話孝順而且有進取心的孩子。因為鋼廠發生事故，瑪麗的父親終生殘疾，她自己只得打兩份工，但都只能掙到最低工資。瑪麗&iddot;喬立志改變處境，讀了夜校，希望將來在盧普區2做一名辦公室簿記員。

&ldo;可現在，我可愛的孩子離開人世，我們的生活全都給毀了，&rdo;她泣不成聲，並且很誇張地指著桑託羅說：&ldo;都因為他!&rdo;

布拉謝爾斯沒有在盤詰中將她駁得體無完膚，而是旁敲側擊，淡然指出這麼一個事實：即她和丈夫跟桑託羅多次見面，甚至曾邀請桑託羅到他們家吃飯。

接著檢方指出，瑪麗&iddot;喬遇害那天晚上，她和桑託羅都出現在了湖濱客棧。湖濱客棧是個不上檔次但很安靜的街區酒吧，離卡柳梅特公園不遠，單身女子偶爾進去喝杯啤酒是不會受到騷擾的。酒吧侍者作證說，瑪麗&iddot;喬大概十點鐘的時候進來，要找桑託羅。他知道桑託羅是個碼頭工人，口袋有了現錢才來這裡。那天晚上，桑託羅大約午夜時分才出現。侍者說，當時他顯然已經喝了幾杯，當瑪麗&iddot;喬責備他遲到的時候，他反唇相譏。兩人爭吵的聲音很大，侍者告訴他們，要吵架就到外面去。幾個小時後，卡柳梅特公園內船舶下水處就發現了瑪麗&iddot;喬的屍體;檢察官特別提醒陪審團注意：屍體就在桑託羅的小車旁邊。

檢方的主要證人就是瑪麗&iddot;喬的閨蜜，朗達&iddot;迪薩皮奧。她們同在一個學校上的學，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