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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碎紙片、橡皮筋和糖紙擲入垃圾簍，然後將桌上的所有東西挪到一邊，把桌面擦了擦。順手拿起兩本平裝書，看到其中一本露出一角黃色紙片。扯出紙片。原來是從戴爾•裡迪的便箋簿撕下的那張紙：酒店號碼壓痕、阿卜杜勒房間號。

這兩者有聯絡嗎?有可能。

僅僅幾周之前，他還說自己從沒聽說過戴爾•裡迪、甚至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我渾身陡然不舒服起來。

1 《國家問詢報》：一份美國超市售賣的小報，1926年由美國傳媒公司創辦。

2 蕾齊：蕾切爾的暱稱。

3 指百合、水仙、鬱金香、君子蘭、風信子一類植物。

第33章

到了歐夫男裝店，我停了車;老爸摩挲著他那根手杖。

現在呀，他走一點路就要拿起那根手杖，那還是他的爺爺傳下來的。這手杖可是件藝術品：材料是磨得鋥亮的深色橡木，銀質圓把手是王冠形狀，圖案精緻、雕像精美。

&ldo;快點進去，選好一件羊毛大衣就走!&rdo;他很不耐煩地說。

&ldo;好嘛好嘛。&rdo;我下了車，挽起他的胳膊。&ldo;不過，你要買一件羽絨服才像話哦。&rdo;

&ldo;我幹嗎要那個?&rdo;

&ldo;爸，現在是新世紀了，服裝也是用的新材料，你也該穿見新衣服了吧!而且真的很舒服、很暖和呢。&rdo;

&ldo;雙排扣駝毛的有問題嗎?&rdo;

&ldo;沒有呀。我只是說你可以試著穿點新東西。&rdo;

他吸了吸鼻子;我們一起推門進店。

歐夫比較保守而懷舊，專門銷售打折男裝。

&ldo;好了，西爾維婭怎麼樣啊?&rdo;

他將手杖重重地在鑲花地板上點了點。&ldo;那個西爾維婭呀，可真是個可愛的女人呢‐‐做的雞湯難吃死了。&rdo;

&ldo;喲，都做上雞湯了?&rdo;

&ldo;上週她做了安息日1晚餐;那肉呀做得跟巴尼&iddot;泰特曼的媽媽過去做的一樣，用了一大堆的洋蔥和肉汁。&rdo;

我笑了笑。&ldo;還有什麼事兒說來聽聽?&rdo;

&ldo;就算有，也不能告訴你吧。&rdo;

我們沿著過道走下去，兩邊全是男裝。在我看來，所有這些西裝、夾克和寬鬆長褲非常單調乏味‐‐細條紋、灰色和棕色的衣服太多了‐‐但我還是堅持向前走去。一名男售貨員一直跟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外套在後面的貨架上。我從一個貨架上一件件看過去，取下一件帶襯裡和風帽的深綠色羽絨服。&ldo;這種怎麼樣?&rdo;

他正在瀏覽貨架，這時抬起頭看過來。&ldo;穿上那成什麼了，苔原上的探險家?&rdo;

他轉過身，取出一件帶紅橙色斑點編織的褐色羊毛長外套。&ldo;這件怎麼樣?&rdo;

&ldo;就像是40年代出的東西。&rdo;

&ldo;就要這個範兒。&rdo;他取下衣架，披上外套，來到一面大穿衣鏡前。&ldo;大衛那裡什麼情況?&rdo;

我清了清喉嚨。&ldo;謝謝你上次解了我的圍。&rdo;

他盯著鏡子裡的我，一邊扣上那件外套，一邊問&ldo;又有了煩心事兒?&rdo;

&ldo;我們……我們有些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