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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露驚慌，不相信地看了一下響鈴的方向，然後她輕輕自語道：&ldo;喔。不好了。&rdo;

門鈴又響起。桃麗一步跨向我，伸手摟住我的手臂。把我從沙發椅上拉起來，&ldo;快，唐諾。&rdo;她說：&ldo;躲一躲，那邊有個壁櫃，到裡面去，留在裡面。不會太久的，快!&rdo;

我表現躊躇。&ldo;你丈夫?&rdo;我問。

&ldo;不，不是，我沒有結婚，別傻。是……快，進去。&rdo;

她半拖半拉把我帶到壁櫃，把門拉開。這是一個和房間等長的壁櫃，一半是掛衣服的，掛滿了她的衣服，另一半是壁床白天隱放的位置，另有假的櫃門可開。

我把自己擠進掛著長衣服的櫃子，她替我把門關好，她去把門開啟。我聽到一個男人聲音&ldo;好香，在煮什麼?&rdo;

她笑著說：&ldo;咖啡。&rdo;

我聽到他進來，把門關上。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那男的說：&ldo;噯，這沙發是熱的。&rdo;

&ldo;當然是熱的，&rdo;她笑道：&ldo;我才坐在上面，你知道我有多熱。&rdo;

&ldo;嗯，不錯。&rdo;

半分鐘之後，男的又說：&ldo;做了什麼?&rdo;

&ldo;買東西。&rdo;

&ldo;有新訊息嗎?&rdo;

&ldo;還沒有。&rdo;

&ldo;就會有了。&rdo;

&ldo;嗯哼。&rdo;

我聽到她在小廚房移動，嗅到咖啡芳香，我聽到碟子和杯子相碰聲。

&ldo;看到鈔票提高了嗎?&rdo;

&ldo;什麼鈔票?&rdo;她問。

&ldo;懸賞，看到車禍證人的懸賞。昨天還是一百元，今天變了二百五十元。&rdo;

&ldo;喔。&rdo;她說。

又是長長的寂靜，然後男的說：&ldo;你什麼訊息也沒有?&rdo;

&ldo;沒有。當然沒有，鐸。任何訊息我一聽到會馬上告訴你。&rdo;

又靜了一下，男人的聲音說：&ldo;我有點怕那該死的保臉公司。他們繼續搗蛋，會把我們一切搗垮的。&rdo;

&ldo;你想他們會繼續調查?&rdo;

&ldo;只要他們有懷疑了。他們會不惜工本的。&rdo;他說：&ldo;我們時間不多了。母牛有奶的時候才能擠。奶幹了擠也沒有用……什麼東西焦了?&rdo;

&ldo;焦?&rdo;

&ldo;好像肉燒焦了。&rdo;

&ldo;喔，老天，&rdo;桃麗說，快步走向廚房。男人的聲音說：&ldo;搞什麼鬼?&rdo;

肉燒焦的味道現在已經透進壁櫃，我也聞到了。

&ldo;你在做什麼呀!&rdo;男的問。

&ldo;我忘了。&rdo;她說：&ldo;我在烤一塊牛排，你一來，我忘了。&rdo;

&ldo;為什麼突然想起烤塊牛排?&rdo;

&ldo;我餓了。&rdo;

&ldo;你想騙什麼人?&rdo;

&ldo;沒有呀，我只是烤塊牛排。老天。我在自己公寓裡，給自己烤塊牛排，不行嗎?&rdo;

我聽到腳步聲……重重的、有權威性的、有恨意的。